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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鳳瀾拉過吳銘的手緊緊一握:“謝謝你也多保重。”
吳銘忽然想起件事沒說;於脆將張鳳瀾送到醫院外;邊走邊道:“行軍路上估計沒什麼時間說話了;有件事情先告訴你;你也有時間多想想;我們新編第十旅到了贛州就要隨時準備開打;我不希望與留在贛粵邊境的貴軍鬧出什麼誤會;所以還得麻煩你多想辦法;要是順利見到你的同志們;麻煩你轉告一聲;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儘量別靠近我們的戰區;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地方;只要我還駐紮在贛南;就會盡力提供幫助。”
“放心吧;我記住了。”
張鳳瀾對吳銘笑了笑;拉起長袍的一角;大步走過小橋;步履非常堅定;也很輕快。
五月四日入夜八點;吳銘遵照委員長行營密令;率所部新編第十旅兩個團又三個營離開常山軍營;前往江山縣城火車站;乘坐火車前往江西遂昌;隨後以徒步行軍的方式開赴贛南的贛州;由衢州兵站和新編第十旅直屬輜重營汽車連共二十五輛卡車組成的車隊;運載各團營的武器彈藥;經浙贛公路徐徐西進。
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吳銘旅從上到下都換上了保安部隊的老式灰色軍裝;官兵們的隨身武器都是陳舊的步槍;其中竟然還有兩個營官兵扛著長短不一的日製三八步槍和騎槍;輕機槍少得可憐;重機槍和迫擊炮影子都沒有;倒是馬匹裝了五個車皮。
正是因為如此打扮和簡陋的裝備;作為首批南下討逆的吳銘旅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視;該部在貴溪車站下車後正是凌晨五點半;沒有任何停留;即沿著新擴建的公路源源南下;連續行走二十八公里至鷹潭南面的餘家鎮才停下埋鍋做飯;兩個小時後該部繼續南下;於晚上九點達到金溪縣城北面十公里的陸坊鎮;全旅穿過鎮子;在鎮南三公里的山腳下停止前進;再次埋鍋造飯。
以旅部參謀身份跟隨行軍的張鳳瀾一路都騎著馬;停下後也累得氣踹噓噓;看到吳銘旅各營連官兵打著火把;有條不紊地搭起帳篷;大多數官兵都顯得很輕鬆;不得不低聲驚歎:“一個白天時間多點兒;六千人馬走了近六十公里路程;而且全部到達;恐怕全國沒幾個支軍隊能夠做到。”
身邊的兩個參謀聽到張鳳瀾的驚歎;頓時癟嘴不已;看到張鳳瀾沒搞清楚狀況;年僅十八歲的准尉參謀大大咧咧地告訴他:
“什麼重灌備也沒有;身後還揹著新式行軍揹包;和徒手行軍幾乎沒什麼兩樣;竟然耗費近十五小時才走五十九公里;有什麼好驚歎的?若不是長途行軍必須控制速度;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在金溪城裡吃飽睡著了。”
張鳳瀾更為驚訝:“要是不控制速度;究竟能走出多遠?”
准尉參謀得到過吳銘的叮囑;所以對張鳳瀾還算客氣;掏出煙遞給他一支:“具體資料請原諒我不能告訴你;但可以向你透露一些——我們新兵連第二階段的全副武裝長途行軍考核標準是;三天三夜完成一百五十公里的行程只能算是合格;其中三分之一路程為公路;三分之一路程為小路;三分之一路程為山路。”
張鳳瀾徹底震驚了。
雖然年輕的參謀沒有說出全副武裝的具體情況;但是在毛良塢養傷教書近半年;張鳳瀾不止一次見過野外拉練回來的新兵隊伍;按照他的目測估計;普通士兵的人均負重不低於十五公斤;而且拉練隊伍中還有大量輕機槍和水冷式重機槍;在這樣的情況下;三天三夜走一百五十公里已經非常驚人了。
這樣強悍的部隊哪怕在紅軍中都少見;更不要說整個旅六千人馬行軍都能保持這樣的高速度了。
“可怕這支隊伍非常可怕”這是張鳳瀾腦子裡浮現的最為強烈和直接的感受。
用過晚飯之後;張鳳瀾發現自己身邊除了值班參謀之外;其餘軍官均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