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緩緩駛離碼頭;向上饒火車站附近的香山兵站進發。
小車上;吳銘問道:“你與劉汝霖談過了吧?感覺怎麼樣?”
田正剛點了點頭:“劉處長為人很不錯;給了我相當大的自主權。隨著紅軍主力北上;還有兩廣歸附中央;贛軍已經沒有大戰可打;經過去年年底和今年春節後兩次裁撤;僅保留了八個保安團;全都部署在以吉安為中心的井岡山、永新、興國、寧都、信豐等縣。”
“經過連年戰亂;江西總人口由民國初期的二千三百萬人;下滑到現在的一千五百萬;二十多年間人口損失近千萬;贛南經濟更是遭到毀滅性破壞;若非有星羅棋佈的鎢礦作為支撐;恐怕短時間內政府休想從那裡收到一分錢的稅
“好在我們贛東這幾年發展非常不錯;除了優勢的農業外;自唐宋以來就形成的煉鉛、製陶、造船、紡織、造紙等行業以及糧、油、茶、漁都獲得了長足的進步;加上包括金銀銅鐵鎢礦及磷礦、螢石礦、石灰石礦、硫礦、水晶石和重晶石礦、瓷石礦、花崗岩、大理石、煤礦等礦藏獲得充裕資金開採;兼之浙贛鐵路修通後連線上海、杭州與南昌的便捷交通;去年上饒行署的收入有了爆發式的增漲;所以上饒行署和商會能夠有多餘的錢拿出來擴編民團。”
“不過;預計省主席熊式輝很可能會對新來乍到的劉處長多方掣肘;江西省保安部隊的擴編從目前的情況看不太現實;所以劉處長讓我這段時間全力負責民團組建事宜;贛東這邊的民團擴建完就去贛西和贛北;務必把民間力量充分發動和組織起來;必要時能夠迅速成軍;以應對大哥說過的危險局面”
“你能看到這些很好”
吳銘由衷地說:“說實在的;我就怕你誤會我……一旦將來戰火打響;我們浙西必須緊緊地依靠贛東乃至整個江西;提供足夠的糧食和兵員支援;由你來擔任贛軍參謀長;對我的幫助之大;遠遠超過你當我的獨立團團長”
“畢竟戰爭是要死人的;如果我們新二師在戰場上得不到後方的及時補充;不要說打勝仗了;甚至可能會把部隊拼光進而被那些覬覦我的人把好不容易到手的編制給弄沒了;只要我們一直保持強大;誰敢小瞧我們?”
“你的作用;就好比初漢三傑的蕭何;為我穩定後方;徵召和培訓丨新兵;這樣我在前面打仗才不會分心;說不一定幾場大仗打下來;我們的隊伍越打越強;兵力越來越雄厚;軍事丨委員會和軍政部那些老爺們會額外開恩;讓我們的隊伍再升格一級也說不一定到時候;我就讓你回來繼續給我帶兵”
“蕭何?”
田正剛謙虛地道:“我哪裡敢與古之先賢相比啊;不過這一回還真是衣錦還鄉……當聽說我出任贛軍參謀長後;田家村和周邊村鎮都騷動了;到我家裡拜訪計程車紳絡繹不絕;光收禮都收了一萬多大洋;把我爹媽嚇壞了;問我要不要把禮物都還回去?我告訴他們不用還;若非心裡有鬼;那些人怎麼會眼巴巴上門送禮?這些錢不拿白不拿;反正以後該怎麼辦還怎麼辦;休想從我這裡得到半點兒好處;哈哈”
“做得好;就是要這樣”
吳銘聽了開懷不已;連連稱讚;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孫承元回過頭;對田正剛道:“正剛哥;你被大哥帶壞了;換做以前的你;收了這麼多錢;恐怕要坐立不安了”
吳銘白了孫承元一眼:“去去去;你知道什麼?這本來就是官場的潛規則;幾千年來向來如此;升官發財升官發財;只要升官錢財自然就來了;何況正剛擔任的是至關重要的贛軍參謀長的位置……”
“那些士紳家裡的子弟要想在軍隊出頭;少不了正剛照顧一二;退一步講;就算不照顧;也不要在其晉升的時候作梗。咱們只要自己本著良心辦事;錢收下又何妨?這樣反倒會讓送錢的人開心;你好我好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