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星期固定挑一天來幫老狐狸打字,那他就天天去所長辦公室報到,總有一次會被他逮到人吧?
好想聽她的聲音,好想再看一次那毫無心機的笑容。
這些日子,他沒有一分一秒不想她。
那精靈似的小人兒呀!頑皮得很,專挑他和客戶談話時,突然躥上他心頭,害他老是閒神分心,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現象。
他該好好揍她一頓屁股!不准她再亂來。要不然哪!不專心的結果,他不曾敗訴的光榮紀錄,很快就要劃下句點了。
愛情甜如蜜,穆尚理舌尖卻嚐到苦澀的滋味。
如果只是中止勝訴紀錄,那有什麼要緊?但他們之間的阻礙,不是這麼輕鬆就能化解的。
眼前就是一個例子,二姐這關就過不了。
穆崇真眯起眼睛,沒有錯過弟弟不自覺的溫柔神情。
“你該不會忘了自己姓穆、她姓夏吧?”
穆尚理心神微亂,合上厚得足以砸死人的六法全書。
“當然沒忘。”
忘得了他就不必掙扎,忘得了他就不會陷入進退維谷的絕境!他不會枯等,他會用最快的速度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
他是穆家長子,怎麼能對仇人的女兒動心?
穆崇真急怒交迸,忽然重重打了弟弟一個耳光。
“別讓我再看見那個魂不守舍的表情!”
她倏然發難,事先沒半點症兆,穆尚理正神魂顛倒地想著心上人,毫無防備,臉上立刻多了五道紅印。
他握緊拳頭,剋制心頭一烘一烘的火氣。
二姐太過分了!就算他有錯,她也不該打人!
看到弟弟臉上腫起的印痕,穆崇真一顆心碎成片片,疼痛難當,眼淚沿著臉頰流下來,頹然坐回椅上。
“我懷孕了。”
宛若平地一聲雷,穆尚理驚得目瞪口呆。
怎麼可能!姐夫不是……呃,不能人道了嗎?
穆崇真臉上浮現憎惡欲死的神情。
“人工受孕做的,老傢伙早就不舉……咳咳!”
她紅暈滿臉,雖說是親弟弟,閨房之事還是不宜公開討論。
穆尚理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找不到話說,只長長嘆了口氣。
二姐不愛姐夫,更討厭小孩;但不生的話,對夫家難交代,傳宗接代的大事畢竟不能等閒視之。不生的話,難保姐夫家裡沒意見,離婚會削弱他們在法律界的分量,人工受孕也得孵個孩子出來。
人工受孕折磨產婦,整整三個月,早晚都打黃體素,甚至得每天驗血、照超音波,二姐辛苦了。
如果孩子的父親是李家慶,那也罷了,當年他向二姐求婚,穆尚理知道二姐心裡願意,卻為了復仇不得不拒絕。
姐夫是老狐狸的恩師,是他們進遠觀的通行證。
穆尚理慚愧得抬不起頭來,比起二姐,他太自私了。
穆崇真抹乾眼淚,重新武裝脆弱的自尊。
“說!為什麼失敗了?”
楊爾傑殘忍又狡猾,他怎麼可能擺不平拖著兩條辮子的小娃娃,一定是小弟故意放水!
穆尚理低聲說道:“她酒量很好,跟老狐狸完全不同。還沒灌醉她,楊爾傑自己倒先醉了。”
穆崇真比刀子還利的眼光射過來,一拍桌子怒道:“醉了不更好?楊爾傑犯罪的時候就處於精神耗弱的情況!”
老狐狸當年用這個理由留住莊富強的狗命,今日她就讓侵犯夏盈玥的兇手,也因這個理由逍遙法外。
等著瞧吧,她一定要活活氣死老狐狸!
“二姐,自醉行為法律也是要罰的,只能減免罪責,不能無罪開釋。”
刑法她不懂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