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衷,被一個銅板一打岔,倒將正事給忘了。
“看這個。”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到了一根較長的樹枝,許貝在灶膛之中一陣扒拉,還嘀嘀咕咕地發出一陣一陣自言自語的聲音。“出來了。”丟下手中的長樹枝,許貝從灰燼之中拿出幾個黑球。“烤紅薯。”
許寶接過黑溜溜的烤紅薯,現在這玩意哪還看得出樣子?
等等!
捏了幾下,許寶猛然意識到這紅薯還沒完全烤透,焦的只是外面一層皮,裡面還是軟軟的。再燒幾下也不為過,到時候也能夠填飽肚子,說起來就是外焦裡嫩。
“剛好,我們來燒點水,順便將這幾個紅薯給烤了。”看著許貝繼續掏出來的黑球,許寶隨即開口說道。“你在這裡玩會,我去弄點水回來。”
許貝點點頭,看著許寶離開廚房,將幾個黑煤球一般的紅薯從灰燼裡面拎出來,拍掉上面的泥塊。眼神卻始終不離開在外面忙碌的許寶,家裡有一口井,所以無需跑到很遠的地方去。不經意間又看到自己脖子上掛著的一個銅板,想了想用黑乎乎的小手塞到了衣服裡面,他年紀小,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什麼都不懂,他們現在無依無靠的情況之下財絕對不能夠露白,就算只是一個小小的銅板,一旦被別人看到那就不是自己的了!已經離開的大伯孃跟二伯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折返回來。
“許貝!快來!”才出去沒多久,許寶就折返回來,將人小鬼大想事情的許貝嚇了一大跳。“快來!”刻意壓低著聲音,許寶一邊說著那話,一邊對他招著手。她的袖子現在已經撩起來,手臂上一點肉都沒有,到底沒有女主人的家庭,養出來的孩子除了眼神好使之外,其他的基本都跟不上營養。
“姐?”許貝邁著短腿走出去,搖搖晃晃著。但是這也完全不能夠怪他,也不能夠怪那個去世的父親許建中,難不成許建中還會針線?這些衣服都是許寶上的手,大的改小,破的補丁打好,再怎麼合身的衣服,在修修補補之下也不會好到什麼地方去。“怎麼了?”
看著許貝那個小蘿蔔頭向自己走來,許寶忍不住就想到哪個第一回睜眼還傻乎乎流口水的孩子,現在講話利索走路利索,做事情也利索,只是一夜的時間,就感覺什麼都天翻地覆地變化了。
“看這個。”許寶將丟棄在一邊的木桶拿起來,單手抓住小蘿蔔頭的肩膀,將他拉到一邊去。
“雞蛋?”
“對。雞蛋!”許寶激動地說著,將兩個雞蛋從柴垛上拿了起來,握在自己的手掌心之中。
這雞蛋偏小了一點,比起正常她所見到的那種小了有一半,估摸著現在的時間,說不定就是第一撥,據說雞生的第一撥雞蛋最富有營養價值。是不是真的,這些許寶不知道,她只知道這兩個雞蛋待會就得進他們兩個的肚子,剛好有兩個,一人一個。
“待會姐就煮雞蛋給你吃……”許寶說著這些,便將此刻還帶了點溫熱的雞蛋放進自己的口袋裡,做完這事,嘴角忍不住就裂開了大大的笑容,那叫一個喜笑顏開。一個雞蛋的營養價值雖少,但總的來說也算是聊勝於無。
拍了拍放雞蛋的口袋,許寶彎下腰,撿起被她丟在一邊的木桶,繼續朝著水井走去。
“姐……”許貝倏地伸出手,抓住她的衣服下襬,骨溜溜的黑珍珠定定地瞧著她,仰著頭,光芒四射。“姐……我們把雞蛋還回去吧……”
“啥?”
“爹一直跟我說,是我們的才是我們的,不是我們的拿了會讓良心不安。”
許寶單手拎著木桶,忍不住曲起食指,敲了下他的小蘿蔔頭,兩人這樣的距離之下,她清楚地聽到了碰撞的聲響。“現在你是在教訓我是不是?”說著,忍不住又伸手去敲,只是許貝往後一退縮,許寶敲了個空。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