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聽了,臉色很是古怪,望著駱三娘一陣羞愧,喟然長嘆道:“其實我何嘗懷疑過他,我阮飛龍堂堂正正,從不無故懷疑任何兄弟。我事先暗運功力護身不假,不過……我防備的人,不是謝昆,唉,而是三娘你啊!”
駱三娘聽得呆了呆,蒼白的嬌靨微微泛紅。她本是聰明之人,稍一思量,便知怎麼回事。
原來,前有駱三娘在山頂時手下留情放走皇帝,後來兩人又當眾跟眉來眼去,不清不楚,阮飛龍在一旁瞧在眼裡,雖沒有當即發作出來,也因此對她大生猜疑之情,暗自留意她的一舉一動,並同時運功護身,以防不測。
卻不料,到頭來,竟是他完全信任的謝昆在背後暗算了他,也正因為他事先已運功護身,陰差陽錯保住了一條小命,在謝昆蓄謀已久的必死一擊之下,卻只是身懷重傷,並未當場斃命。當真是天意。
第十四章 招安水寇,娶一嬪妃
這邊正說之時,東面眾水寇轟然大呼:“為大當家的報仇!”“殺昏君!為大當家的報仇!!”這一千多鄱陽湖水寇,在謝昆巧妙鼓動之下,群情激憤,人人兩眼泛紅,揮舞兵刃殺奔過來,黑壓壓的一大片,鋪天蓋地,聲勢極為驚人。復仇火焰衝昏了嘍羅們的頭腦,使他們不再畏懼皇帝可怕的黃金箭,不要命似的衝來。
東面水寇一動,矮丘西方的排幫眾人隨著何見潮一聲令下,也嘩啦啦站起來,手持兵刃緩緩向矮丘逼近過來。何見潮老奸巨猾,雖說配合水寇友軍的進攻,但有意率幫眾徐徐前進,好讓水寇們衝在前面吸引皇帝的弓箭。
多如潮水般的敵人兩面逼近,大地彷彿都在顫動。大戰將臨,矮丘上眾侍衛們各自作好迎敵準備。
蕭若飛快對阮飛龍說道:“阮當家的,朕救你,並非要你報答,而是看你是條血性漢子,不忍見你受人利用,誤入岐途,朕有一言相勸。你既然有一身本領,為何不思報效國家,卻佔山為王,據湖稱霸,幹那等剪徑截道打家劫舍的勾當?當午夜夢迴時,你捫心自問,可有覺得良心不安?矧且,川中江老逆賊一介草莽梟雄,此輩狡獪,用得著你時假仁假義稱兄道弟,他的承諾如何能信?更不用提那幫川中叛逆縱然得逞於一時,待他日朕調遣大軍一至,終必難逃覆滅,你又何苦為其陪葬?”
“阮當家的……阮老哥!聽朕良言一勸,別再執迷不悟了,棄暗投明吧!不管你以前做了什麼,朕一概既往不咎,只要你率鄱陽湖全體水寇受朕招安,朕立刻把你們編入長江水師,並破格擢用你為長江水師副統制!”
他這一番話絮絮叨叨道來,入情入理,恩威並施,阮飛龍聽得半晌不語,臉上陰晴不定,呼吸急促。阮小妹妹也在一旁連聲附和,幫著皇帝勸她哥哥。
殺喊聲漸漸逼近,東面嘍羅們已奔至矮丘不遠處,侍衛們人人刀劍出鞘,面色凝重,準備應敵廝殺。
阮飛龍長嘆一聲,道:“皇上美意,草民心領了。不過,草民天生賤命一條,粗豪不羈,不是當官的料,只喜聚嘯山林,任性而為,與兄弟們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過那無憂無慮的逍遙日子……”
話未說完,蕭若冷哼一聲,“你要是不降,朕面對敵人決計不會心慈手軟。”說時,左手持弓,右手搭箭,緩緩拉開射日神弓,瞄準疾奔而至的嘍羅們,冷然道:“那麼阮大當家的不妨猜上一猜,朕這一百支黃金箭射將出去,你手下那些弟兄兒郎們要死多少人——別要忘了,他們是因你而死!”說到最後,聲色俱厲。
阮飛龍聞得此言,面孔一陣陣劇烈抽搐。其實蕭若得到射日神弓時日不長,而黃金箭打造甚為不易,且不說每支箭都是十幾兩成色十足的黃金,價值不菲,裡面另一樣材料玄鐵,更是稀世難逢之物。到他啟程南巡之日,工部能工巧匠們日以繼夜,也只打造出了二十支黃金箭而已。今晚此前又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