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吧袖子,你昨天就是鬼上身了!”小草拍打著她的肩膀,一副總算是放心了的模樣,“清明在這裡,你還想上哪裡去啊!對了,這個給你……”
她一邊說,一邊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張便利貼。
易袖接過那張粉紅色的便利貼,展開在自己眼前。
“如果你能看到這張便利貼,那麼就說明一件事,你根本沒有離開那個男人的勇氣。小女孩,你已經任性了一次,現在該回去他身邊了……一個有度量的男人,是可以允許你任性一次的,記住,沒有第二次。”
“任……性?”易袖第一次被這樣形容。
她,會是一個任性的小女孩?
“好了!現在你別無選擇了,快點去找清明吧,快點跟他道歉啊!”小草抓住易袖的手,將她拖到清明的門口,然後鼓勵狀的在她背上拍了拍。
清明的門沒有鎖。
易袖看著那扇不知為誰開啟的門,卻沒有,邁出第一步的勇氣。
“……不要磨蹭了!黃花菜都涼了!”小草忍無可忍的在她背後推了一把。
易袖踉蹌一步,撞開了清明的房門。
房間內,空無一人。
“葉清明,葉清明你死到哪裡去了!”小草翻箱倒櫃的開始找人,甚至連垃圾桶和抽水箱都不放過。
易袖茫然的環顧著這個熟悉的房間。
細細碎碎的回憶從房間的每個角落向她飄來。
“你不知道?本大爺是A型血,一個人頂十個蚊帳!”
“為什麼要離開呢,明明……本大爺沒有你是不行的啊!”
“混蛋……你到底要奪走本大爺多少個第一次啊?”
她緩緩走到桌子邊,看著上面放著的那本草稿紙。
曾有一個人,一個看到筆就頭疼,聽到寫字就鬱悶的人,坐在這張桌子前,耐著平日裡暴躁狂傲的性子,奮筆疾書書寫著一個故事,一個關於國王與他的小女孩的故事。
她總是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那個人的背影,她總是坐在他身邊,如果幫不上忙,她就安靜的為他削梨子。她總是為他扮演著故事裡的小女孩……其實,那是因為心甘情願。
光線如柱從窗簾裡飛出,落在小小的書桌上。
對易袖來說,眼前盛放著書稿的這張桌子,就是她心中的聖地。
她輕輕翻開那本草稿紙,一頁一頁的翻去,再一次看著那滿紙奇醜無比的字,再一次看著那個美麗的的,卻沒有結局的故事……
“……咦?”她微微一愣,手指停留在最後一頁。
這個故事她每天都看,她已經可以背誦出來了,可是在那個未完的結尾處,她又看到了新的字跡……
“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
滿滿的,密密麻麻的一頁,都是同樣的三個字。
每個字都很醜,可是每個字的筆墨深重都不同。
時而溫柔,時而狂野,時而憤怒,時而無奈,時而甜蜜,時而痛苦,時而不捨,時而絕望……到底是多複雜的感情才能演繹出這麼多的情緒,到底是多深沉的愛戀才能造就這麼複雜的感情。
易袖在最後的角落發現了一個人的名字。
那最溫柔,最無奈,最甜蜜,最不捨的我愛你身後……緊緊跟著一個人的名字。
易袖。
啪嗒一聲。
那個名字溼透了。
然後,在這個小小的房間內,在這張寫滿我愛你的草稿本上,突然下起了一場淚雨。
“笨蛋……”易袖流著淚俯視著草稿紙,用低低的,哀傷的,甜蜜的語氣唸叨著,“我們兩個……都是笨蛋……”
不需要太優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