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她曾經受過齊勒銘這種冷傲(後期更是變成冷酷!)的折磨!
聲音雖有改變,改變得不如面貌之多。
齊勒銘說的話她聽不見,但只聽見一句便已足夠———“哪一位是揚州楚大俠?那許多響噹噹的客人他都不屑應酬,一見主人劈頭就問松哥!不是他還能是誰?”莊英男心想。
還有那兩聲接連的嘆息!當主人說出楚大俠今日不能參加宴會之後,齊大聖接連的嘆息!
或許別人只當作是失望的嘆息,她卻感覺得到那是憤憋甚至氣恨的嘆息!
一個自稱是“齊大聖”的人,除了是“他”還能是誰!
正如對那邊的齊勒銘一樣,莊英男的心情也是十分複雜,不知是傷心、是憤怒、是怨恨、還是同情?
不錯,她和齊勒銘的感情早已破裂,但他們還有一個共同的女兒。
女兒是唯一的維持他們關係的紐帶。但想起了女兒,也挑起了她的舊恨!
她記得那天晚上,齊勒銘從情婦的香閨裡喝得醉熏熏回來,她沒有作聲,而他就因為不滿意她的冷淡將她毆打!那天晚上,她正是想告訴丈夫她已經懷孕的。也正因為這件事情,她才決意離開齊家的。
憤火重燃,她真是寧願這個丈夫還是死了的好!
但擺在眼前的事實,無可置疑的事實,齊勒銘是活著回來而且是變成這個樣子回來了。
人被關在窗外,影子還留在她的腦海。
那臉上的傷疤,憔悴的顏容。
用不著齊勒銘告訴她,她已經從齊勒銘的臉上看到了他經歷的烙印。
“這些年來,他也是受盡折磨了。”憤恨的情緒逐漸減輕,她倒是不覺得有點憐憫起他來了。
不錯,齊勒銘對她的虐待她是記憶憂新,但齊勒銘亦已受到了他應得的懲罰了。
齊勒銘之所以弄到今天的田地,是有許多原因,但最主要的一個原因,不正是為了她嗎?
那天晚上,齊勒銘醉後失了理性,幾乎將她扼死。她知道齊勒銘就是因此事怕受父親的責罰而離家出走的。本來已經誤入歧途,離家出走,就更加誤入歧途了。
“唉,他以為逃過了父親的責罰,卻哪知換來更大的懲罰。是他以荒謬的行為給他造成的懲罰。但願他如今是浪子回頭!”
但齊勒銘這次回來,卻不像是因為有了悔悟而回來的!
“假如他是真的悔過自新,我會原諒他的。雖然我不會再跟他。可惜我這希望只能像肥皂泡一樣,甚至還不能和肥皂泡相比呢,肥皂泡尚可保全片刻,我的希望卻早已破了!”
那憤怒的聲音,那冷漠的神情,還有那兩聲嘆氣……剛才的所見所聞,像利針一樣刺著她的心。
她知道齊勒銘是要回來報仇的!
“他一來就要找松哥,不用說他心目中的第一個仇人就是松哥了”
她也不覺憤激起來,心裡想道:“你恨我改嫁他人,應該向我報復才對,為何牽連松哥?我並不後悔離開你,即使當時我知道你沒有死,我也是非要和你離婚不可的!或許我是有錯,我的確是不願意嫁給你,因而對你冷淡,但你又是怎樣對我呢?在你娶我之前你已經有了姘頭,在新婚那段日子,你也還是幾乎每天晚上去陪你的餅頭。為什麼你只知責備別人,不知責備自己。”
但她心中的不滿卻是隻能在齊勒銘背後發洩的,她知道齊勒銘是決不會和她說理的,本來就是帶著幾分瘋狂性格的人,要是他肯講理,也不至於弄成今天這樣了。
講理講不通,她只能冷靜下來,想一想應該如何應付齊勒銘。
心亂如麻,她只盼楚勁松能夠快快回來,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兩個人商量總是比較好些。
日影漸漸西移,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