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著楚天舒了,是麼?”齊漱玉點了點頭。字文夫人道:“你和他是沒有約會的嗎?”齊漱玉道:“沒有。”字文夫人道:“那倒是比較難我了,不過他在京師總有熟人的吧。要是你能夠找到和他相熟的人——”齊漱玉道:“我不知道他有什麼熟人?”
字文夫人的真正目的其實是在打探楚天舒在京師可能藏身的線索,以防萬一在路上碰不上楚天舒。
字文浩卻以為母親當真沒有想到在路上就大有可能碰上楚天舒,笑道:“娘,這你也不用替玉弟擔心,華山派那個名叫凌虛的道士不是說過嗎,他們的掌門是在六天之前被人害死的,楚天舒曾往華山弔喪,那即是說他最多也只能是四五天之前從華山動身,從華山到這裡騎馬也要走兩天,咱們與他只不過相差三天左右路程,諒他騎的馬也不能快過咱們的馬車,未到京城,就大有可能在途中相遇!”他當然知道他的母親曾經在華山見過玉虛子和楚天舒,但為了在齊漱玉面前不露出破綻,他才煞有介事的推算行程,裝作是完全根據凌虛所透露的華山掌門被暗殺的日期推算的。”
殊不知他力求不露破綻,反而露出破綻了,齊漱玉不覺心中一動,想道:“義兄說過,他和義母是從來沒有到過華山的,他又怎知從華山到這裡騎馬要走兩天?”
不過她雖然起了一點懷疑,卻仍然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是中了人家的圈套的。她想起自己幾乎被“秦嶺三英”中那個老大所擒之事,心中猶有餘悸:“若不是乾孃出手,我縱然不至喪命,只怕也是難免受辱了。他們對我這佯好,即使他們說的話有不盡不實之處,我又何必多疑。江湖中人,往往有許多避忌,我不也是有許多事情瞞著他們嗎?”如此一想,神色便恢復正常,說道:“這都是多虧乾孃的提攜,不但救了我的性命,還使我得以早日到京,說真的,我現在的確是沒有什麼心事了。要是能夠在路上碰上楚天舒那就更好。”
字文夫人笑道:“我們都已經以母子相稱,你怎麼還說這樣客氣的話。”她當然觀察得到齊漱玉對她感激是出自真心,心中不禁暗暗得意,想道:“我的佈局雖然因為碰上華山派這幾個臭道士,出了一點破綻,但這破綻,想也不難彌縫。”
齊漱玉道:“救命之恩,難於圖報。乾孃不許我說,我只好永遠記在心頭。”
她只知感激字文夫人“救命之恩”,卻哪知道:“秦嶺三英”根本就是字文夫人指使出來,與她為難的。
字文夫人何等老練,鑑貌辨色,早已知道齊漱玉心裡可能是起了一點懷疑,她暗暗盤算如何替兒子說錯了的話掩飾,方能不露痕跡。計上心頭,故意向兒子問道:“你的玉弟已經拋開心事了,你呢?”
字文浩怔了一怔:“我有什麼心事?”但他畢竟也是個七竅玲瓏的聰明人,一怔之後,便即恍然大悟,猜到了母親的用意。
他故意搔搔頭,笑道:“娘猜得不錯,玉弟是沒有心事了,我倒是有著心事呢。”
字文夫人道:“好,那你就告訴娘吧,你有什麼心事?”
字文浩道:“實不相瞞,我的心事是患得患失。”字文夫人道:“這話怎講?”字文浩道:“華山派那五個道士吃了我的虧,他們回到華山,說不定又會請求他們的師長出馬,來找咱們的麻煩。”
字文夫人道:“咱們的馬車跑得快,待他們道來京師要找麻煩之時,咱們已經回白駝山去了。”
字文浩道:“但我怕連累玉弟。”
齊漱玉道:“大哥,這你倒不用替我擔心,華山派不會和我為難的。一來,我剛才是替他們說情的。二來——”
字文浩道:“怎麼樣?”
齊漱玉道:“二來那幾個道士已經知道我是楚天舒的朋友,縱然對我不滿,也得給楚天舒一點面子。”其實她心裡想的是爺爺和華山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