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到三更時分才和丁大叔相會,為何你未到二更就走,而且點了我的穴道,令我無法去通知我的朋友!”
齊勒銘冷笑道:“倘若我聽你的話三更才走,我只能去替丁大叔收屍了!”
原來齊勒銘這次和丁勃約會,是穆娟娟替他出主意安排的。
齊勒銘這次重回故里,本來只是單獨一人,並非與穆娟娟一起的。
早在五年之前,當時他的傷雖然尚未痊癒,但已經可以自己照料自己的時候,他就叫穆娟娟離開他了,不過,那個時候他的心情還不是想擺脫她,只是內疚於心,覺得不該累她陪自己度荒山歲月。穆娟娟初時不願離開,後來也就經常獨自下山了。不過也還不是含分手意義的那種離開,雖然在山上的時候少,在山下的時候多,每次去了幾個月,總還是回來的。
齊勒銘在山上養好傷後,再苦練幾年功夫,這次方始重履出世,他是趁著穆娟娼尚未回山的時候,單獨下山的。他不敢回去見父親,但故鄉和故鄉的親人他總是夢寐難忘的,他打算悄俏回故鄉。只求能夠看父親一眼,和丁大叔見一次面。
也不知是穆娟娟有意追蹤還是偶然碰上,總之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昨日日間,他們在這小縣城碰上了。
雖說他已不想與穆娟娟糾纏下去,但碰上了她,也還是感覺到意外的歡喜的。他含笑打探:“怎的你的訊息這樣靈通,咱們這次相逢,我想不會是巧合吧。”
穆娟娟並不否認她是存心找他,而且說道:“我還有更靈通的訊息呢,我是給你帶個喜訊來的!”
“我這樣一個劫後餘生的人,還能有什麼喜訊?”他喟然發問。
穆娟娟笑道:“我已經打聽到確實的訊息,大約再過兩個時辰,丁勃就會到這裡投宿!”
他歡喜得跳了起來,說道:“丁大叔真的就會來嗎?”接著又頹然說道:“但只怕他不肯見我,就算他肯見我,我也無顏見他了!”
穆娟娟道:“你要是想見他,我倒有個妥善的辦法,找人送信給他,約他今晚在抱犢崗相會。我想他會認得你的筆跡吧?”待齊勒銘點了點頭,她繼續說道:“那時他願不願意見你,就讓他決定。他不願見你,你也已經盡了一番心意。”
齊勒銘讚道:“這主意真好,老實說我也不願在人前露面與他相見的。不過託誰送信?”
穆娟娟道:“你只須寫信,送信的事由我安排。不過我希望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齊勒銘當然答應:“我欠你的恩情太多,你要我做什麼事情,還用得著一個求字嗎?”
穆娟娟似是半正經半開玩笑的說道:“好,那麼咱們擊掌!”
擊掌過後,穆娟娟說道:“有兩個與我頗有交情的人,他們是丁勃以前在黑道上的朋友,很想和丁勃見一次。但像你一樣,也怕丁勃不肯見他,因此請你幫他們一個忙,你約丁勃在二更時候見面,但你等到三更才去。”
齊勒銘道:“讓他們有一個時辰和丁勃敘舊,對吧?”
穆娟娟道:“不錯。他們保證在三更之前,把要說的話都說完。因此你不必害怕他們會留下來偷聽你和丁大叔的談話。”
開勒銘笑道:“他們要我三更才去,當然也是怕我偷聽他們的說話了。不過,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他們是不想邀丁勃重幹舊日營生。”
穆娟娟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想他們大概不敢吧。江湖中人誰不知道他做了你爹爹的僕人之後,你的爹爹已是嚴禁黑道中人來找他了。”她不說是嚴禁丁勃與黑道往來,那是因為她早已從齊勒銘口中得知丁勃投入齊家之後的情況。齊燕然把他當作家人,而且信得過他不會主動和黑道中人來往了的,說罷,加上一句:“這也是為什麼他們要假借你的名義約會丁勃的緣故。”
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