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懷遠本已料到幾分,此時從齊大聖的話語中得到證實,便笑道:“原來楚大俠剛剛是和朋友印證武功回來的麼?”
年紀最老武學造詣僅次於湯懷遠的雍驚濤說道:“印證武功卻傷了元氣,不知是真的‘印證’還是借印證為名的比試。楚大俠,請恕老朽冒昧,再問一句,你是真的去找朋友還是碰上對頭?”
楚勁松笑道:“他是否把我當作朋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並不把我當作對頭。我與他拆了一招,說是印證固然可以,說是比試也未嘗不可。”這答覆模稜兩可,答了等於不答。
雍驚濤半信半疑,齊大聖忽道:“我相信他是把你當作朋友的!”
雍驚濤問道:“你怎麼知道?”
齊大聖道:“我只是猜猜而已,”隨即轉過頭來,對楚勁松微笑道:“楚大俠,要是我說得不對,你別見笑。”
楚勁松道:“請說。”
齊大聖道:“你和那人試了一招,是對掌吧?”
楚勁松道:“不錯。”
楚勁松元氣受損,並非身體受傷,任何人都可以猜想得到他們只是比試拳腳功夫,決非白刃相見。齊大聖猜中他們乃是雙掌,自是不足為奇。
但再說下去,可就令得眾人驚奇不已了。
齊大聖跟著問道:“楚大俠,那一掌你固然未施殺手,那人所運的內力也只是七守三攻,而且是帶上卸字訣的。不知我說得對否?”
楚勁松吃了一驚,說道:“說得對極了!簡直就像親眼看見一般!不,不,比親眼看見,還更清楚!”
這活倒是毫不誇張,要知內功的比試,只是比試的雙方的手能感受到的。實難想象,旁觀者只憑一雙肉眼就可以觀察出來。
底下的話已經是無須再說了,因為像齊大聖所說的這種比試情形,當然不是要一決死生的拚鬥,而只能說是點到即止的。
雍驚濤呆了一呆,睜大眼睛說道:“齊先生,你敢情是知道楚大俠那位朋友來歷的吧?”此話亦是無須解釋,若非深悉那人的武功門派,深淺如何,怎能猜得如此準確?
齊大聖微笑道:“我說過我只是據理推測的,剛才我和楚大俠握手,大約用了半枝香的時刻吧,在這半枝香的時刻之中,我認楚大俠的內息執行的變化,試猜對方的功力深淺與運功的訣竅,僥倖猜中。”
雍驚濤半信半疑,問道:“楚大俠,你那位朋友是誰?”間
楚勁松道:“是一位初相識的朋友。”他只回答一句就沒再說下去。別人不願意說的事情就不宜多問,這是江湖禁忌之一,眾人只好心裡存著疑團,不便再問了。
眾人固然是驚疑不定,齊大聖的心裡也是藏著一個悶葫蘆的。
原來他能夠猜中楚勁松和那人過招的情形,一半固然是由於他從楚勁松的內息執行中有所察覺,但另一半卻是因為那人所用的內功正是他的家傳的獨門內功,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夠在半枝香的時間內就替楚勁松化解由於對方內功所引起的經脈閉塞,令他慚復如常的。
齊大聖思疑不定,心裡想道:“楚勁松碰上的這個人,莫非也正是我要我的那個人?但這個人是剪大先生和徐中嶽的仇家,楚勁松就是為了在幫他們對付這個人才到京師來的。為何他們今天碰上,卻又彼此手下留情?難道他們當真是偶然碰上,不知對方來歷?”
但這個疑問齊大聖自是不便當眾問楚勁松,只好把悶葫蘆藏在心裡。
另一件他渴欲知道的事情則是非問不可了,酒過三巡,他繞著彎兒問道:“楚大俠,聽說你不是住在鏢局,不知寄寓何處。”
楚勁松道:“哦,湯總鏢頭還沒告訴你嗎,我就是住在鏢局後面湯總鏢頭的那座別墅。”
齊大聖故意說道:“一個人住一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