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卻聽到身後有人道,“冉公子,您的茶水點心。”
白玉樓轉身看時,方才跑堂的小二正將茶水和點心擺到方桌上。
白玉樓問道,“這是?”
小二笑道,“樓主曾吩咐過,說冉公子是貴客,若冉公子來,只要在樓中,無論何處,必須招待好。小人端上些茶水點心,聊表敬意。”
“他不在樓中。”
“是。”
白玉樓瞭然,點頭道謝,又道,“你來得正好,在下正有一事想要請教。”
小二聞言受寵若驚,忙道,“冉公子說哪裡話,小人可擔不起冉公子‘請教’二字,冉公子有什麼便問,小人知無不答。”
白玉樓道,“你過來。”
小二懷著好奇,應聲走到白玉樓跟前。
白玉樓便讓小二往樓下涼亭看去,問道,“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麼?”
小二一看,便認出那四人,笑道,“冉公子,你連這也不知麼?”
小二話一出口即知錯了,忙又改口道,“啊,冉公子身在高處,自然孤清,江湖的人物故事入耳得少,實在是正常不過。冉公子問那四人是什麼人,如今江湖有‘江河四散人’的名號,說的便是他們四個。”
“他們四人也是結義的兄弟,”小二籠括一句,又逐一介紹道,“那個美髯之人是他們四人中的老二,名喚餘世英;光頭僧衣的那個是老三,名喚北陀,據說他無父無母,因喜好禪理,所以削了頭髮,卻又不願受戒,所以沒有真做了和尚,江湖人便送了個‘真假和尚’的綽號給他;搖著羽扇的是老四,名喚翁智,有外號江湖諸葛,為人巧智;戴著一頂高帽的是老五崔貌,人稱小東坡,詩詞書畫樣樣精通,據說我們江寧樓也曾請他題匾,不過他沒有答應便是了。”
白玉樓聽完奇道,“你既說他們四人結義,那怎不是一二三四,卻是二三四五?”
小二聞言笑了笑,又道,“冉公子有所不知。他們是年輕時候結的義,那時候還有另外兩人一起,六人時稱‘江南六曠’,常常聚飲,十分快活。後來不知為何,許是人各有志,另外兩人一個做了大員外,一個從軍做了將軍,六曠從此只餘四人。餘下四人便再不分開,不過也極少在江南羈留,卻是在江河之間周遊,久而久之,便有了江河散人的名頭。但到底是旁人送的名號,他們之間依舊以兄弟相稱。”
白玉樓點頭道,“此中有十分情摯。”
小二笑道,“是的。”
白玉樓忽然也一笑,問道,“你方才說此樓曾請託崔前輩題匾?他又為何拒絕?”
小二聞言撓撓頭,咧嘴一笑,道,“我也是聽來的,不知道對不對,冉公子權且一聽,不必較真。”
白玉樓道,“請說。”
小二便道,“崔前輩人稱小東坡,不僅是因詩詞書畫樣樣精通的緣故,還因他喜歡戴著一頂東坡帽,性情也相當。崔前輩作詩吟詞、奮書疾畫乃是陶冶性情,可以贈人,絕不會做鬻文換銀謀生的事。為酒樓題匾,對他來說,便有一‘商’字,這是他所不願意做的。”
白玉樓聞言會心一笑,收起摺扇道,“是真性情人。”
小二道,“美髯懶散,和尚愛笑,諸葛淡定,東坡倨傲,湊在一塊,卻十分有趣。據說四人周遊缺少盤纏之時,由諸葛出謀劃策,美髯、和尚、東坡出力,很快就能賺得數月的花費,所以有人也把諸葛稱作小陶朱。”
白玉樓道,“果然十分有趣。”
小二笑道,“冉公子若無他事,小人便不打擾了。”
白玉樓點頭道,“多謝了。”
小二道,“不敢當,公子是要折煞小人了。”
白玉樓微微一笑,待小二下去,又朝著涼亭那邊看去,不知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