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出水便道,“趕不及就住在那裡。”
石流星知道洛出水心事未解,不想拂了她的興致,但不說一聲,實在失禮,他向來無拘無束,卻非無禮之人,便道,“如此一來,玉琴公子恐怕會擔心。”
洛出水不由得眉頭微皺,哼道,“出門的時候他都說過了,他擔心什麼?他若不相信你,又來找你作甚?”
石流星點點頭,笑道,“那說的也是,走吧。”
走到漠邊小屋,天色已暗下來,石流星生火做飯,洛出水在旁嘻哈湊著熱鬧。兩人慢慢吃了晚飯,又坐在一起飲酒。洛出水不知漠邊晚上會那麼冷,緊了緊衣服,忽覺背上一暖,卻是石流星將外套脫了給她披上。
洛出水扭頭問道,“你不冷啊?”
石流星只搖搖頭,笑了笑,沒說什麼。
洛出水便也低頭一笑,抬頭又道,“謝謝啊,幹一口。”
兩人碰了碰酒壺,各飲了一大口。
洛出水一口飲下,默然遠望遙天,但見星空絢爛,極盡曠渺之至,不由得心一動,扭頭問道,“酒葫蘆,你叫大漠流星,是不是跟這天上的流星一個樣?”
石流星淡淡笑道,“不錯,我浪跡天涯,從不會在同一個地方久留。”
“噢……”
“小姑娘……”
“哎,”洛出水截道,“別老是叫我小姑娘,我有名字。我叫洛出水,妙音叫我花妖。”
石流星聞言略奇,“花妖?”
洛出水甜甜笑道,“是啊,但你不許叫我花妖啊,花妖只有妙音可以叫。”
“你喜歡三千桐?”石流星突然問了一句。
洛出水一驚,慌慌張張道,“你,你,你胡說什麼?你……”
石流星卻笑而不語。
洛出水撇了撇嘴,不忿道,“酒葫蘆,你是流星,不應該是不諳此道才對麼?”
石流星猶是不語,微微笑著。
洛出水氣道,“你笑什麼?”
石流星卻搖搖頭。
洛出水更氣了,叫道,“我問你笑什麼?”
石流星大覺有趣,卻假裝嚴肅,道,“你這丫頭真是野蠻,不許別人隨便喊你的綽號,卻隨便喊人家酒葫蘆,你說,你為什麼叫我酒葫蘆?”
洛出水見石流星認真起來,反倒撲哧一笑,指著石流星腰間的骨壎道,“你腰間掛著的不就是酒葫蘆?”
石流星哈哈一笑,重複道,“這是壎,土員壎。”
“長得像酒葫蘆嘛,我不是說過了?那……”洛出水話音戛然而止,石流星知道洛出水又想起了公子霜鍾,接道,“你叫我酒葫蘆,我也不能馬虎,你說你是什麼杭州小病童,那以後我就叫你小病童吧。”
洛出水應允,“嗯……可以。”又道,“其實不叫你酒葫蘆,我還有一個主意。”
石流星深知洛出水詭計百出,忙問道,“什麼主意?”
洛出水笑道,“叫你黑公子。”
石流星聞言即知其意,卻裝作不解,訝道,“為什麼?”
洛出水拍手笑道,“你不覺你很黑嗎?哈哈哈。”
“哈哈。”石流星也跟著笑了兩聲,即又沒頭沒尾地說道,“我確實不諳此道,不過你的表現也過於明顯了。”
洛出水沒反應過來,問道,“什麼?”
石流星笑了笑,道,“沒什麼。”
洛出水微哼一聲,把話架開道,“哎,酒葫蘆,你一直沒有問我們為什麼跑來找你。你難道不想知道嗎?”
石流星卻一笑,道,“我從來就不是主動的人,你們不說,我便不問。雖然我知道其中必有原因。”
洛出水嘆道,“我跟你說吧,在我和妙音第一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