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動怒,赫然拍出一掌,白玉樓對了一掌,頓覺殺意臨身,忙又道,“二師姐,我雖然還沒見過大師姐,但我能感覺得到,我也能感覺得到二師姐很掛念大師姐。大師姐她,她並不是很好,她的身子……”
白玉樓故意一頓,果然脖子瞬間即被天女捏住,“你說。”
白玉樓鎮靜道,“二師姐暫息雷霆,大師姐身子抱恙,非玉樓所願知聞。”
天女放開白玉樓道,“你是什麼人?”
白玉樓一揖道,“二師姐,你認得洛白衣麼?若認得,仔細看看我……”
天女聽到“洛白衣”三字,已然一驚,順著白玉樓的話定睛瞧了瞧白玉樓的面龐,忽地退後一步,頗顯震驚道,“你,你是……”
天女呆呆地看著白玉樓,白玉樓心知險關已過,不覺一陣輕鬆,同時也發覺冷汗已侵溼後背,回道,“是。”
天女聽到這個“是”字,眼前一蒙。
十五年前,謝飛絮也曾跟她說過,她的師父名喚洛白衣。
天女看著眼前人,只覺得熟悉,卻無半點其他的印象,顫顫問道,“那師父的故事,你又知道多少?”
白玉樓不知謝猗忘卻前塵,反以為謝猗在試探他,恭謹道,“母親說父親是天之玲瓏,劍法絕世,有‘劍葩’美譽。二師姐,你身上揹著的可是缺月,你腰間的竹簫……”
天女忽地退後一步道,“這都是師父的。”
白玉樓猶道,“二師姐,我可以……”
天女立即搖頭。
白玉樓又道,“二師姐,我只是想摸一摸它們,不刻歸還。”
天女還是搖頭。
白玉樓但見天女陷入惘然之思,只得呆呆立著。
過了片刻,天女忽道,“你是誰?”
白玉樓一愣。
天女卻不說話,只看著白玉樓。
白玉樓道,“二師姐,我叫白玉樓,是劍葩洛白衣的兒子,你叫謝猗。”
“我真的叫謝猗?”
白玉樓一訝,“二師姐,你……”
天女見白玉樓突然不說話,凝佇片刻,淡淡道,“對,我都不記得了。”
白玉樓忍住悲辛,道,“二師姐……”
天女搖了搖頭,卸下背上的缺月及腰間的竹簫,遞給白玉樓道,“只有一刻鐘的時間。”
白玉樓接過兵簫道,“多謝。”
白玉樓撫摸著缺月和竹簫,心潮湧動,淚水不禁滑落。
天女看在眼裡,卻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情緒,整個人依舊冷冷的。
白玉樓忽地抬眼看著天女道,“二師姐,我舞一曲。”
天女點頭。
白玉樓得到應允,將竹簫遞迴給天女道,“二師姐,請為我伴奏。”
簫聲起,劍聲揚。
快意恩仇刀劍,悲歡狂笑大江。
白玉樓手捏缺月,舞的正是渾然刀劍訣。
聽著簫聲,白玉樓感覺到天女的情緒在波動,但並不激揚,不覺有些失落。
一舞既畢,天女道,“這是師父的劍法。”
白玉樓點頭道,“是。”
天女收回缺月,又道,“你似乎可以感應到一些奇怪的東西。”
白玉樓點點頭,忽道,“父親說……他愛你。”
這六個字猶如一道霹靂炸響,天女腦子嗡地一下,立在原地,久久不知回應。
白玉樓便又道,“是缺月告訴我的。”
天女無言以對,良久,卻道,“可我都不記得了。”
白玉樓聞此不禁一悲,道,“能見到二師姐,也傳了話,玉樓心願已了。”
天女道,“你可以呆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