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宮娥不知孟斷是誰,更不知阿秀是何人,自然回答不上。
孟嘉魚也不用那宮娥回答她,因她已奔出中宮,比至門口,滿面春風道,“阿…”忽地一怔,旋即又喜不自禁道,“三哥,是你啊?”
孟斷笑道,“不是我,會是誰?”
“呃…”
孟斷又問道,“你方才啊什麼?”
孟嘉魚道,“見到三哥,真真十分意外。”
孟斷疑道,“意外?還有別人喚你真真麼?”
孟嘉魚笑道,“還有大哥二哥呀。”
孟斷卻道,“他們敢公然喚你真真?”
孟嘉魚辯解道,“在中宮這裡,不算公然吧?”轉又道,“三哥,難得來看真真,你非要百般刁難麼?”
孟斷嘿嘿笑道,“怎會?你可不要亂說,不然三哥又要犯下一個欺凌皇后的重罪!”
孟嘉魚讓孟斷進入寢宮,一面笑道,“三哥,你來得正好,我學到了新的琴曲,還有新的彈奏技巧,我彈給你聽。”
孟斷慨然應允。
孟嘉魚自是毫無意外地欲彈奏《大羽中宮》,臉色和悅道,“此曲乃是琴絕玉琴公子為真真傾力而作,名曰《大羽中宮》。玉琴公子還親自指導真真彈奏技巧,十分活潑!”
百歲案震動朝野,孟嘉魚也因此知悉三千桐入京,召見之意,本是為了聞琴,不料相見後竟被三千桐優雅沉美之姿攝住,隨後便有肌膚之親,終使她萌生情意,輾轉反側,一發不可收拾。如今有三哥與她談及三千桐,思念心起,不禁歡欣,活潑二字脫口而出。
孟斷雖也知三千桐入洛之事,卻不知活潑是何意,奇道,“活潑?”
孟嘉魚以一笑掩飾,“是呀,彼時是十分緊張,現在想來覺得活潑有趣。”
孟斷笑道,“既有高人指導,三哥更加期待了。”
孟嘉魚甜甜一笑,揚手撥絃,曲是《大羽中宮》,音韻卻不似三千桐原曲。三千桐原曲取鳳凰號百禽之音,極為端莊秀中,孟斷此時卻聽出相思之意,不禁一奇,本以為三千桐膽大包天,不禁暗暗道,“也不知當時皇帝在場否?”不過轉又一思,便覺得天底下哪有這等大膽之徒,如此一來,孟斷心中已十分了然。孟嘉魚痴於琴道,卻偏偏被選進宮做了皇后,從此身不得自由,心不能任性,即使宮中有無數好琴,卻非所求,如之奈何?孟斷又想自己任性妄為,也正是妹妹從中斡旋,想著想著,不覺便有些心塞。琴音繞耳,情思入心,孟斷端視孟嘉魚,一時不能釋懷。
孟嘉魚由琴入思,已然忘我。
孟斷生性豁達,絕非扭捏之人,很快便從糾結的情緒中走出,同時已想好要跟孟嘉魚說什麼話,暗示也好,明示也罷。
孟斷不想僅憑琴音便斷下結論,待孟嘉魚一曲奏畢,輕拍雙掌,笑道,“真真,你果真是進步神速,哈哈,看來這個琴絕是名不虛傳了。”
孟嘉魚不知孟斷有意試探,得意道,“何止名不虛傳,他…”
孟斷聽到孟嘉魚直呼“他”,已更加確定,又見孟嘉魚話聲戛然而止,便笑道,“真真欲盛讚一個人,也會詞窮麼?”
孟嘉魚改口道,“玉琴公子是個嚴師,第一次教學就指出了真真彈奏中的四十七處錯誤和偏差,當時聖上也在場呢,讓真真好不羞愧。”
孟斷笑道,“那琴絕也是藝高人膽大。”
孟嘉魚搖搖頭道,“還要感謝聖上寬宏大量。”
孟斷點點頭,又道,“真真,三哥此番來看你,是有事要告訴你。”
孟嘉魚見孟斷情緒一轉,忙問道,“是何事?”
孟斷鄭重道,“三哥要回橫斷山閉關修道了。”
孟嘉魚不捨道,“為何如此突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