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穴道,動彈不得。
與龍秋蟬對峙之餘眾見狀忽地都橫劍自刎,驚呆了龍秋蟬。柳籍皺眉不忍,李孤冰則是悲不能已,跑上前來,呆看許久。
回過神來,李孤冰轉身向方才聲音傳來的方向一拜道,“承蒙高人指點,不才李孤冰,懇請高人現身一見。”
於一陣清風中,一人負手而立,倏然而現。
李孤冰竟沒有看清楚對方是怎麼出現的,柳籍和龍秋蟬就更百思不得其解了,唯見眼前之人穿著簡單,內裡是一件灰衣,外頭披著一件黑衣。
李孤冰愣神片刻,回神時看著對方,只覺對方年紀與自己相仿,不敢妄自稱少,只深深一揖道,“不才李孤冰,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那人淡淡道,“在下名逝煙,見過大將軍閣下,尚書閣下,將軍閣下。”
名逝煙連作三揖,風輕雲淡,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三夢盛名,誰人不知?龍秋蟬“啊”了一聲,毫無顧忌道,“你便是傳說中的那個夢塵名逝煙?我聽說你不出門的,怎……”
“秋蟬,休得無禮。”柳籍出言,即又抱拳一揖,道,“在下柳籍,方才多虧閣下出言相助,幸會。”
龍秋蟬“哦”一聲,接道,“對咯,我姓龍,久仰夢塵大名,幸會幸會!”
名逝煙便補充道,“龍將軍,幸會。”
李孤冰幾番感謝,一則謝名逝煙助他制敵,護得柳籍安全無虞,二則謝名逝煙傳授劍法口訣,令他醍醐灌頂,大有進境。
名逝煙並沒有多說什麼,倒是李孤冰繼又問道,“先生既知幻蹤奧妙,想必與在下恩師相識,在下可否懇請先生告知在下恩師名諱?”
名逝煙聞言眉宇凝愁,淡淡的道,“我也不知他叫什麼名字,他啊……”名逝煙幽幽地遙思起來,不覺的輕輕嘆道,“是絕代的公子,……”
李孤冰望著名逝煙,莫名悲傷,一時間各種事情又湧上心頭,果真五味雜陳,幾乎抑制不能。名逝煙似能感應李孤冰心聲也似,承諾護送柳籍至玉龍殿。
李孤冰不明白名逝煙為何不說護送柳籍至京師,卻直說護送至玉龍殿,道,“皇宮護衛森嚴,先生如何得進?”
名逝煙道,“李尚書,這個香囊你拿著。護送大將軍至宮外,我會給你訊息,屆時只要開啟香囊,我循著香味便可找到你所在之處。”
李孤冰見名逝煙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卻也顧不了這許多,當下謝過,又拜別柳籍,先行趕回洛陽。
柳籍心中已料得七七八八,沒多說什麼,只叫李孤冰放心,李孤冰只覺鼻頭一酸,上馬急馳而去。柳籍其實也不知為何會說出“放心”二字,或許他不僅知道諸多事情都與王文君有關,更猜到雲道華病重。
柳籍預料不差,但他不想任何料想變成真實。倒是龍秋蟬依舊懵懂,雖知事情與王文君有關,但覺得沒必要為一個小人憂鬱若是,所以李孤冰說要先行回京,他很不屑道,“小魚蝦米還能撲起什麼浪麼?”
李孤冰不答這話,柳籍則出聲教龍秋蟬呆一邊去。待李孤冰離開,柳籍長嘆一聲,隨即命龍秋蟬去將衛朝英等人的面罩摘掉。
龍秋蟬摘掉衛朝英和耿新回的面罩,已有心理預期,只哼了一聲,待要摘去鬼刀手的面罩,柳籍突然喊停,“秋蟬,罷了!”
龍秋蟬又哼一聲,回到囚車旁,望著地上許多屍體問道,“大將軍,這些如何處理?”
柳籍道,“埋了罷。”
龍秋蟬訝道,“我?”一面上車要幫柳籍卸掉枷鎖,柳籍不允,龍秋蟬便道,“吃了飯再說。”
柳籍道,“我不餓。”
龍秋蟬哼一聲,向地嗔道,“你們可真能耐,自個兒一死了之,卻不讓活人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