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樓和冉紅裳在竹林裡欣賞數日,依依不捨地出了竹林。在出竹林之前,白玉樓將五隻竹筒放入竹簍背在身上,冉紅裳為此特製了一頂遮雨棚,並笑道,“阿哥這般便似個趕考的書生。”
白玉樓附和道,“有沒有高中狀元的潛質?”
冉紅裳譏道,“差得太遠。”
白玉樓聞言一笑,正了正揹簍。
有了通行證,兩人一路欣然,冉紅裳在前頭開路,蹦蹦跳跳,倏忽之間,兩人已到孤落山下。白玉樓由孤落山又飛到渺孤峰上流連,不願離去。冉紅裳知道白玉樓是名嫣之子,此番到中原多半是遵從母親遺命來尋親的,但她知道洛白衣已不在此世,遂不敢多嘴,生怕白玉樓追問起來,無法招架。
冉紅裳跟著白玉樓飛上渺孤峰,轉了幾圈,忽然道,“阿哥,你很喜歡這裡啊?”話一出口,冉紅裳猛地一笑,連忙又吞吞吐吐道,“呃,呃,我的意思是,妹妹也喜歡這裡的美景!”
白玉樓淡淡一笑,笑裡含愁,舉目四望,久久才道,“阿哥不是因為這裡的風景有多美,而是因為這裡有很多回憶,才不願離去。”
冉紅裳暗惱自己忘事嘴快,尷尬笑道,“倒也是,這裡曾經…呃,是夢塵,還有阿哥的大師姐夢幽,都曾在這裡呆過。”
白玉樓點點頭道,“也許阿哥所有的故人前輩都在這裡呆過吧。阿哥能感受到他們各具特色的氣息。唯一有些遺憾的,似乎少了母親,不知是為何?”
冉紅裳即道,“妹妹也覺得奇怪,有很多事情妹妹怎麼也無法知道,就像各位前輩的行蹤,妹妹竟一無所知。”
白玉樓聞言揶揄道,“在自己應該無作不知的領域卻非無所不知,因此書奇才會只排第三吧?”
冉紅裳看著白玉樓模仿玉臨風擺出第三的手勢,冷呵呵道,“阿哥你學什麼不好?偏偏學那個傢伙。”
白玉樓卻道,“臨風瀟灑倜儻,心地仁慈,妹妹怎會如此不待見他?”
冉紅裳攤攤手道,“怪我咯?”
白玉樓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又道,“接下來,是去歧路城找舅舅麼?”
冉紅裳連連搖頭道,“不不不,既然都來了,我們也有了塵多海前輩的畫像,想見舅舅還不容易?不如先到花城遊覽一圈,順便會會劍絕。”
白玉樓聞言輕輕撫掌道,“好主意。”
冉紅裳瞧了白玉樓一眼,見白玉樓站著不動,招道,“那走啊!”
白玉樓一笑,跟上冉紅裳。
兩人來到秋水山莊莊外,見一人,年在知命,此人正從莊裡出來,猛然看見冉紅裳和白玉樓,“哎喲”一聲,自言道,“這畫面似曾相識。”
冉紅裳已開口叫道,“哎呀,是千羽先生,久仰久仰,幸會幸會。”
此人正是聞人秋水的好友姚千羽。
姚千羽見冉紅裳十分熱情,也連連抱拳笑道,“哎呀,姚某本想試劍,不過既然是老孃在前,姚某的小伎倆便無處可使了,可惜。”
姚千羽感覺到白玉樓身上劍意滿盈,此情此景,與十五年前初遇謝飛絮一般,不免心裡癢癢。
白玉樓揖道,“晚輩白玉樓,見過千羽先生。”
姚千羽聞言大奇,“你是玉奇?”
冉紅裳道,“千羽先生,有這麼吃驚麼?”
姚千羽笑道,“當然有,不知兩位來秋水山莊有何指教?”
白玉樓道,“指教不敢。千羽先生方才說似曾相識,晚輩還欲請教。”
姚千羽道,“十五年前,夢幽前來拜訪,正是此情此景。兩位來找秋水,定然不是為了比劍吧?”
白玉樓道,“確實不是。”
姚千羽可惜道,“卻都是絕世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