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及時脫離這個厄境,偏生他遇上的是一群鱷魚,情況則大不一樣了。
鱷魚雖然生有看似尖銳鋒利的牙齒,但它卻是槽生齒,並不能撕咬和咀嚼食物,只能像鉗子一樣把食物咬合住然後囫圇地吞嚥下去,遇到大體積獵物不能一口吞嚥的時候,亦只能將之拖入水下溺斃,或是用大嘴夾著獵物在石頭或樹幹上猛烈摔打,直到將之摔軟或摔碎後再張口吞下。
大岡現在遭遇的困境就是,這些力大無窮的鱷魚咬住他之後就死不松嘴,只是拼命地猛烈摔打,根本不給他鬆脫的機會,作為豺屬覺悟者的大岡空有一身強絕能力,在這樣的情形下卻亦是發揮不出三成,被逼得只有象一頭真正的野獸一樣,跟這幾條戾性勃發的兇殘爬蟲貼身毫無技巧地蠻力肉搏。
一頭豺狼和一群鱷魚在水中殊死相搏,境況之糟糕可想而知,狂亂的撕扯摔打中,大岡很快就被拖進更深的水域,深碧磣人的湖面上水花不再飛濺,只有一股股摻雜濃稠殷紅的暗流激烈湧起。
藤原吸取了三菱跑車被悍馬硬生生撞落下水的教訓,從車庫中駕著一輛車體厚重許多的防彈型豐田越野車馳出,駛經湖畔時探頭往湖中望了一眼,也不稍停,低罵了一聲蠢驢便即飛馳而去。
鱷魚屬覺悟者也駕著一輛賓士防彈車急急追出,幾乎將剛從警車上跳下來的兩個警察撞飛。
這兩個警察嚇得亡魂大冒,腳上也不知從哪裡生出來的一股氣力,象受驚的蚱蜢般嗖地一下就躥上了車頂,讓動作相對來說不是很靈活的鱷魚屬覺悟者都看得呆了一呆。
兩個還弄不清狀況的警察趴在車頂上驚魂稍定,正要破口大罵,忽然又看清了地上汙血蜿蜒流淌,到處擺滿了姿勢各異的屍首,血腥沖天,悽慘的呻吟呼痛聲直刺耳膜,整個莊園都似乎沉浸在濃烈的死亡氣息中,恐怖得宛若一個森羅鬼獄,不禁更是駭得面無人色,其中一人當即哇地一聲,大口大口嘔吐起來。
別墅中有人聲嘶力竭地吼叫著,喝令所有能叫得上名的泰國政府武裝力量前來保護西那瓦大人及追剿恐怖分子,那個伽祜上尉從裡面跑出來,他的臉色仍然非常的蒼白,不過還是有了一點領導人物的架勢,大聲喝斥著:“你們這兩個笨蛋,為什麼不把前面開出去的車攔下來?”
“啊,是伽祜上尉。”兩個警察很快認出自己的上司,未嘔吐的警察惶恐地答道:“請原諒,我們接到的命令是攔截一輛在鬧市超速行駛的黑色悍馬,不過剛才沒有攔到,伽祜上尉。”
“那你們還不趕快去追?”伽祜上尉洶洶地怒斥:“立即通知警察局所有的人出動,全力搜捕黑色悍馬和另一輛車上的恐怖分子。”
“遵命,伽祜上尉。”兩個警察急忙從車上爬下來,慌慌張張逃命似地駕著車跑了。
伽祜上尉望望四周血肉糊糊的殘怖景象,也忍不住差點嘔吐出來,趕緊跑回別墅中。親自追捕恐怖分子?這可不是他這種身份的人要去做的小事,他要留在這裡保護西那瓦大人,總攬搜捕圍剿恐怖分子的全域性指揮重任。
好一刻之後,人工湖中“潑喇”一聲水響,一條人影從湖裡艱難地爬上岸來,全身上下吊墜著也不知是布條或是肉條的零零碎碎,血水淋淌得幾乎形成了一道瀑布,搖搖晃晃走了幾步,重重仆倒在地,再不見動彈。
夜,更深,淒厲的警笛聲陡然在芭堤雅全城的上空響徹。
寬闊的海濱公路上,遊子巖驅著悍馬風馳電掣般一路狂飆,聽到到處都有尖厲鳴響的警笛聲隱隱傳來,不禁眉頭一皺,迅速用腕錶聯絡上慕容飛刀:“慕容,報告你現在的情況。”
“我們已經快上芭堤雅至曼谷的高速公路了。”慕容飛刀飛快地回答。
“不,你們不能上高速。”遊子巖迅快命令:“扎昆中尉熟悉地形,讓他帶你走別的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