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寧梓美。
不過此刻國師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隨心所欲、草菅人命的昏君一樣,即便他是皇上,此刻也不敢說什麼,他怕一個反對意見,立刻就能傳出昏君的名號來,他不想挑戰國師栽贓的能力。揮揮手,讓人立馬拿了個信物火速去將軍府叫寧梓美進宮。
這邊人剛出去沒多久,那邊蕭光就進來了,見面的地方不是太極殿,而是長樂宮方向,他問了帶路的小公公,那小公公低頭垂眼不敢回句實話。蕭光的心裡就打起鼓來。到了長樂宮,意思性的給皇上見禮,芹香就帶著蕭光繼續往內走,跨過內門,芹香特意走慢兩步,小聲跟蕭光解釋下發生的事“王爺且去看一眼寧二小姐吧,國師說若是今兒醒不來,怕是、怕是……”話硬沒說完,硬憋著哭音不敢放出來,此刻人沒斷氣,有哭聲是不吉利的。
蕭光聽到這話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他只覺得今天驚爆的訊息太多,多的有點承受不住。這兩個名義上是他外甥女長,可整個麥城誰人不知,他是實際上的監護人。現在這兩人一個要私奔,另一個要歇菜,知道的是另有隱情,不知道的還當他多虐待這倆人呢。蕭光見常樂好好躺在床上,跟睡著了一樣,一點也沒有要歇菜的意思,他甚至還喊了幾聲,他覺得沒準一喊常樂還會應聲呢。結果等半晌,只等來管教嬤嬤不忍的目光。這哪有一點要歇菜的樣子,要不是國師從不說謊,他甚至都要懷疑是不是皇上夥同大家一起耍他玩呢。蕭光此刻萬分憋屈的想,終於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人都要以死明志了,碰上這種情況,他今天也非常想死一死。
梓美此刻正在家假裝正常,她要製造一整天沒出門的假象。從昨晚開始,她就莫名的心慌,感覺很沒底,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雲彩上一樣。今天一早,鄭嬸和鄭伯就各種理由的分別圍著她轉,弄得梓美心裡更慌,她越慌就越覺得自己已經露出了馬腳,就越發顯得奇怪,只到半上午,梓美都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了。她藉口說頭有點暈,晚上要早些睡,鄭嬸竟然把她推回房去休息,還拿把扇子給她打扇。這個點別說午休了,離晌午還有段時間呢,鄭嬸的反常驚的梓美渾身冒冷汗,可她又不敢問,索性閉著眼睛裝睡。
就在梓美分分鐘都覺得是煎熬的時候,宮裡來人了,拿著皇上的信物來請梓美入宮,講的不清不楚,說是趕去看二小姐最後一面,晚了就見不著了。
梓美隔著門聽得真真切切,朦朧的睡意嚇的無影無蹤。常樂不是開開心心生活在蕭天昭的庇護中嗎,她有天子的眷顧,怎麼還會離死亡那麼近?驟然聽說她快不行了,梓美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驟停了那麼一會兒,好容易緩過勁來,卻發現自己渾身都在打顫。她手腳不穩的搖晃幾步到門口,卻突然停下,她想起白虎門外等她的阿喬,要帶她逃離可怕現實的阿喬,見到了她就很輕鬆很開心的阿喬。
梓美知道,自己開門就是入宮去見常樂,也意味著以後再也見不到阿喬,意味著以後要按照淳康王給自己安排的路走下去,嫁給孟曉,過著沒有光的暗無天日的日子。可是不入宮不見常樂,那這份愧疚將伴隨自己一輩子,能生生吞噬自己的靈魂,這回是自己一輩子的傷,是多少時間多長歲月也抹不去的傷痕。
梓美此刻只覺得上天對自己真的好殘忍,真的好不公平。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梓美蹲下來,抱著腿無聲無息的哭著。
門外的太監還在催鄭嬸“快去喊出大小姐,快隨我進宮吧,晚了誰也擔不起。”
鄭嬸嘴上連連答應,忙推門,卻意外的撞到一個物件。鄭嬸愣了下,門後不記得放東西了呀,手上邊使勁,門把使勁往後推了推,鄭嬸意外的發現梓美滿臉是淚的倒在地上。驚的鄭嬸高八度叫出聲來,聲音因恐懼而變了調。
鄭伯和那太監也慌忙過來看,看到梓美臉上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