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小陌的表情讓莫離慌亂了起來。他趕緊探上了她的脈,確定無事後,方才鬆了口氣,關切道:“這是店主做的。是不是不合口?要不,我再去端些其它的來?”
藍小陌苦澀一笑,搖了搖頭。還真是“店主”做的,而且是幕後店主。看來,百里相若並沒有因為昨天的事情,有所放棄。相反,他已經確定了她的存在。
可,奇怪的是,她並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到底,他又是如何辨認出來的?難道說,僅僅只是感覺?
百思不得其解中,莫離尋了馬車,在客棧外的街道上細心的候著。下雨天,出行甚是不方便。藍小陌瞥一眼店主誠懇託在掌心裡的油紙傘,白色的傘面上,一位體態優雅的女子,穿著鵝黃色的小褂,靜靜站在漫天飛舞的桃花下,神情很是歡喜。
心頭一陣巨痛傳來。她從不曾記得,自己何時有過如此嫵媚的一面。百里相若,你畫的女子,不是她。
禮貌的婉拒店家的心意,藍小陌頭也不回,利落的跨上等候的馬車。
上官劍鴻,終於在他們的焦望中,徐徐而來。
還是一身妖豔到極致的紅,還是性感的扭捏著腰肢,風情萬種。但,藍小陌總覺著,今日的他,是不同的。
首先,他那薄到近乎透明的衣裳,竟規規矩矩的貼在身上,既不露胸,也不露背;其次,往常他最得意於,將丹鳳眼下那顆硃砂展示出來,還因此將蝴蝶面具上的翅膀掰掉了一小節。用他的話說,那是他魅力的象徵,可現下,他竟將它遮蓋了;最後,他嘴角始終斜向上30度勾起的弧度,也只是敷衍了事,全然沒了往日的勾人。
望著不遠處,另外一輛馬車前頭帶著斗笠的冥,他迷離著妖媚的眼神,不屑的瞪了他一眼。
這有趣的一幕,卻沒能逃過藍小陌的眼睛。看著上官劍鴻坐到她身側,還不忘微翹著紅唇,不甘的吃味,似有血海深仇卻無能為報。她忍俊不禁,調笑道:“是什麼讓我們浮夢樓的頭牌如此憤恨?還破天荒捂得嚴嚴實實?”
言罷,她調皮的扯了一下他的外裳。
一聲痛呼忍不住自他口中溢位。藍小陌心下一緊,手中動作慌忙停下。看他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莫非,他受傷了?不解中,他卻故作無事的挪了挪身子,儘量避免被她碰到。
回頭望向莫離,卻見他同樣一臉茫然。
“讓我看看。”
這句話,藍小陌幾乎是帶著命令的。
僵持了好生一陣,最後終是扭不過藍小陌,上官劍鴻彆扭的微微露出胸膛。全身的紫,青紫,有些已有淤血。形狀大小不一,招招狠戾,卻偏偏不致命。
顯然,是多人的拳頭所致。
“怎會這樣?”突然湧上來的心疼,讓藍小陌有些不適應。
上官劍鴻聞言,委屈如洪水般洩了堤,再也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陌陌,你可得為鴻兒做主啊!你看,人家都毀容啦。這挨千刀的,我明明有說,不準打臉……你看,你看,還竟打人家的麵皮兒!”
斷斷續續中,藍小陌和莫離終於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昨夜中了調虎離山計回來後,上官劍鴻準備就寢。然,一波不明黑衣人闖入他的房間,進門便灑下一把迷魂藥粉,讓他猝不及防。來者個個乃絕世高手,尤其是帶頭的那個。一翻毫無懸念的打鬥之後,對方便揚長而去。
可氣的是,還沒回過神來的上官劍鴻,被後來的黑影,緊接著一翻惡揍。唯一不同的是,這位黑衣人沒有蒙面,以至於,他深深的記清了那人的樣貌。
那就是百里相若身邊的護衛——冥。
“簡直太狡詐了!身為江湖中人,竟然使陰招?若是單打獨鬥,他們中的任何一位,哪裡是本使的對手!”上官劍鴻面似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