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方才進來時心事重重,此時判若兩人。
等他一走,陳忠嘆道:“真好。”
楚帥道:“什麼?”
“真好。”陳忠的眼裡忽然飄起了一陣迷霧,“當初我以為我們真個要走投無路了,幸好上天把你賜給了我,星楚。”
楚帥笑了笑,道:“爹,別這麼說,我都是你們教出來的。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麼?”
“共和軍設此誘敵之計,多半不會想到我們要絕他後路。我算過了,兩日後敵人的補給車隊又會上來,如果我們能將這支車隊擊毀,勝算便更多幾分。”
陳忠猛地站直了,道:“遵命。”
楚帥雖不曾讓自己前去,但他知道自己這個孩子的心思。五德營將領中經過那一場大敗後,已沒有特別出色的人材,楚帥這般說,那是想讓自己去。雖然這個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的,但此時,他心中也確實象面對著一個大帥。
依稀彷彿,也有當初楚帥的影子了。他心底淡淡地想。
“你將五劍斬帶去吧。”星楚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陳忠皺了皺眉道:“這可不好,當初五劍斬就是守衛楚帥的……”
楚帥打斷了他的話道:“不要多說了。”
五劍斬最初是十劍斬,是十個劍術極為高超的武士。如今雖然只剩了一半,年紀最小的也已過了四十,但劍術不減當年。雖然五人劍騎馬上陣不見得如何,但在步下相鬥,可以說天下沒有一個人敢以一人之力與這五人抗手。楚帥將這五人派到陳忠身邊,自是為陳忠保駕護航的。陳忠沒有再說什麼,淡淡道:“星楚,你可要小心,方若水還則罷了,那畢煒數十年前就是名將,你可要小心。”
楚帥又笑了笑,道:“知道了,爹。”
雅坦村外的援軍陣地中,圍了一片空地,畢煒在工兵中選派了二十餘人手很巧的到那裡,每日裁剪牛羊皮縫起來,再刷上瀝青。只是一日功夫,便已將飛艇的飛囊製成了五分之一。
照此進度,第六日便能將飛艇製成了。飛艇隊製作成本太大,共和軍中有不少新兵都沒見過,只有少數老兵還記得當初共和軍中這件神奇的武器,一想到那時飛艇浮在空中,大破不可一世的地軍團的情景,那些老兵心花怒放,只覺這一仗是贏定了。他們卻不知道,這飛艇其實根本載不了人,更不用說裝載炸雷了。
鄭司楚看著工兵制作飛艇,心中卻突然有了些不安。原先他只以為自己這條計絲絲入扣,敵人定會中這圈套,但聽畢煒所言,卻不免又有些躊躇了。敵人的將領有何想法,究竟如何應對,這的確是個未知數,又怎麼能一廂情願地覺得敵人也會按自己的計劃行事?畢煒雖然將這計劃補充了許多,但敵人若一概不理,一味堅守的話,勢必又要成為強攻之勢。而敵人在天爐關內屯積了大量糧草,足以堅守到明年,如果敵人真的不中計,難道真要打一場消耗戰,以兵力優勢取勝麼?
匪軍一共不過一萬餘人,又缺乏補充,當共和軍源源不斷地補充上來,他們肯定是消耗不起的。但兵家上者,為不戰而屈人之兵,用那麼大的代價去平定這樣一支匪軍,即使勝了,那也是得不償失的。他不禁感到有些茫然。
敵人的上策,就是束手投降,讓共和軍給他們一個妥善的去處,這才是最好的結果吧,可是他也知道這樣的事才是一廂情願,絕不可能的,這一戰一定要分出一個勝負來。一方佔了地利,qi書…奇書…齊書一方有優勢兵力,現在雙方的實力該是五五開,共和軍佔優些,可是要分出勝負,只怕雙方都得付出極重的代價。
“鄭參謀。”
方若水的聲音從身後響了起來。鄭司楚轉過身,只見方若水由兩個親兵護著向他走來。他跪下行了一禮道:“方將軍,末將有禮。”
方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