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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半天氣預報的音樂剛結束,紀母一邊用牙籤戳著蘋果塊往嘴裡送一邊說,“昨天我去公園跳舞認識一個舞友,她兒子也是在市裡的銀行工作的,離你那也蠻近的,可以認識一下吧,我看了一眼她手機上的照片,長得還挺不錯的。”
終於進入正題了,紀秋柚心想。
“哎呀,”紀秋柚拿著遙控器不停地換臺,“急啥,你女兒我正年輕,小夥子都自動送上門來任挑。”
“那你倒是往家裡帶啊。”紀母臉上很明顯的輕蔑。
“這不是瞭解了之後發現不合適嘛,慢慢挑,不急不急。”紀秋柚也是很明顯的漫不經心。
“那就說明你根本不懂看人啊,我幫你挑的挺不錯的,相信你媽我的眼光。”紀母一向有著爆棚的自信。
“再說吧,不急不急。”紀秋柚繼續敷衍著。
紀母把牙籤扔進垃圾桶裡扔出了棍子落地的聲響,“還不急啊,下個月你過完生日就28啦,虛歲都30了,女人一過25就是黃花菜一天比一天黃,特別是像你這種不懂保養的人。”
“所以我現在就是在發奮工作努力掙錢買保養品的時期啊。”紀秋柚摁著遙控器的手一停,畫面剛好停在一則推銷減肥腰帶的廣告上,她指著電視機裡那個模特繼續說:“你看,等我減重十斤變成她那麼瘦的時候,再穿著漂亮的裙子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相親,幫你找到帥氣又多金的女婿的機會才多啊。”
“沒叫你現在就嫁給人家,先認識認識瞭解一下嘛,多個選擇也好啊。”紀母不易動搖的堅持。
紀秋柚站起身往客廳外走去,“再說再說啦。”
“我已經把你的號碼給那個阿姨了,你敢拒絕就是下我面子。”紀母的音量穿透地板無孔不入,紀秋柚即使把房門關上把整個頭都縮排了棉被裡還是可以聽得到。所以說不想回家嘛。
關於去不去相親的問題上,在紀秋柚剛滿25歲的時候兩母女就已經開始深入探討了,日益伶牙俐齒的紀秋柚上面還有個更加牙尖嘴利的媽,並且她會用無法逾越的二十多年時間差謂之人生經驗讓紀秋柚很多時候都無法反駁。紀秋柚在一次又被氣得快要對人生絕望時開始對她媽口無擇言,“就算我現在結婚了生的小孩也不姓紀!想要孫子讓紀夏荔給你生去!”
當時在一旁默默扒著飯的紀小弟無辜躺槍,剛剛考上大學的他拿到身份證還不夠一個月,暗自竊喜也還沒夠三秒鐘就被紀母側目瞪著的一句“你敢”就給縮了回去。
紀秋柚躺在床上用生悶氣的姿勢漸漸睡去,感覺到雙腳有點冰冷的時候使勁往被子裡的熱源蜷縮,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有個男孩子的聲音在嘲笑她 “叫你懶又不用暖水袋了”。
窗外北風呼呼地吹著,三月初的南方雖然冬已逝,但寒意仍陣陣襲來。春天在晚點的路上。
週三上午八點剛過,到達公司的面試生快要把候客室擠滿了,雖然通知的面試時間是九點整。紀秋柚也是八點左右就到了公司做準備,有正事的時候她還是會一改懶態的。
來面試的人說不緊張是假的,個個都危襟正坐著,頻頻抬頭看向室內懸掛的時鐘,緊張的小情緒一覽無遺。有些與坐在旁邊的人裝作輕鬆地打招呼問候,順勢打探一下敵情,當聽到面試的崗位與自己是同一個時,控制著謹慎防備的小情緒不給流露出來,卻又讓自己的緊張多加了幾分。一同前來的或許還有相熟的同學或室友,當下他們的關係只剩下了競爭的對手。
面試開始時,紀秋柚讓高美玲坐在了面試官中間做主要發問,她自己則坐在邊上做觀察和記錄。面試的問題也無非那幾個“做一分鐘的自我介紹”“為什麼想要到我們公司工作”“你的期望薪酬是多少”“你對自己在這個公司的前景有什麼規劃和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