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前一後,難以照應,只能如此方能透過繩子及時感知對方的意圖。
還是龍澈先下水,兩人一前一後,各拿一顆夜明珠照亮。
這段路有龍澈先前的清理和熟悉,遊得很快,就來到了那小洞穴,兩人浮上去,稍事休息。
“等下我在前。”葉落說。
龍澈眨眨眼:“為什麼?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男人在前面天經地義。”
“你是瞧不起女人,還是覺得我很差?”葉落斜了龍澈一眼。
“都不是,”龍澈忽地湊近葉落耳邊低語:“剛才我在水裡看到牽著我們倆的這根繩子,忽然想到新人拜天地,不就是這麼一根繩子一頭牽一個?從來只有新郎在前面,哪有新娘衝在前的,哈哈。”
葉落惱怒地一掌拍過去,卻只激起一團飛濺的水花,龍澈早防著她來這一手,話音未落就已經潛入了水中。
葉落深吸口氣,只得跟著沉下去,跟在龍澈身後,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看到一路都是龍澈用匕首削斷的繩索鐵鏈木樁,越來越密集,龍澈向前遊走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就在龍澈又一次停下來,似乎在奮力砍斷什麼的時候,葉落忽然聽到頭頂的石壁傳來極其細微的響動。
她不由拉住腰間的繩子,凝神細聽,而前面的龍澈正聚精會神的用匕首又削又砍幾根交錯攔路的鐵釺,金屬碰撞聲掩蓋了頭頂異樣的動靜。
等龍澈終於將最後一根鐵釺削平,往前游去,頭頂忽然傳來金石摩擦之聲,一種不祥的感覺伴著頭頂水流急速的變化瞬間籠罩了下來。
就在這時,龍後側腰間陡然一緊,身體倒著往來時路縮了回去,直到腳踏到了葉落的肩膀才停了下來,這時前面的水翻騰起一股股渾濁的氣流,什麼都看不清了,卻可以聽到羽箭入水那強勁懾人的響動接連不斷,半晌才漸漸停歇。
又過了一會,眼前渾濁慢慢地沉澱,待龍澈看清前面的水底全是密密麻麻鋪了一地的箭支,最近的離他的頭不過一尺距離,心裡一寒,幸虧葉落在後面及時拉回了他,不然此時他就被射成了篩子。
葉落聽著前面沒有動靜了,龍澈還不動,不知道他是不是受傷,還是又看見了什麼危險,輕輕帶了帶繩子,以示詢問。龍澈拉拉繩子表示自己無事,繼續向前。
等游到剛才龍澈經過的地方,看到一地的羽箭,葉落也不覺心驚,倘若前面的人被射死,後面的人又無法轉身回頭,肯定也得被堵在這裡活活憋死,龍澈這傢伙說什麼一根繩上兩個螞蚱還真是準。
前面一路還算順利,會讓人誤以為這水道就是修建地下宮殿時排水之用,並未設防,誰知道在半途會來這麼一手,趁進入的人放鬆警惕時,就是死期到了。
接下來,龍澈和葉落也不敢大意,更加小心的往彷彿見不到頭的黑暗前方游去。
感覺到後面漸漸有些遲滯,龍澈知道葉落那一口氣只怕快要支援不住,他也覺得氣悶,但是剛才那一陣箭雨,從另個方面來說是不是意味著就快要出去了呢?至少也是路程的一半了吧?
從他們下水潭,衝進地下宮殿,行走了那麼久,和這水中游走的方向是一致的判斷,起碼橫貫了半個常青山,出口應該就在前面。
這個道理龍澈和葉落都知道,可是現在他們那口氣憋得已經不行了,這還是他們武功不弱,憋得一口氣遊了這麼遠的路程,要是換了尋常人,只怕連先前那個小洞穴都熬不到就得做了水鬼。
難道註定要在這裡憋死?葉落已經是第二次感受到溺水而亡前的痛苦,五臟六腑都被無限的膨脹,身體在漂游,神智變得恍惚,不知道是血液還是氣體就要衝破身體,炸裂開來。
只有栓在她腰間的繩子陡然加快了速度,顧不得她會不會再石壁和障礙物上磕碰,事實上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