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徐希言喊道。
“快,扶著坐下來。”醫生說道。
“醫生,我的孩子,到底怎麼樣了?你給我這個老頭子一個準話……”林父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恐怕會昏迷不醒,她傷得太重了!”
“好、好……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似乎晚煙還有一口氣在,所有人都感到了莫大的感恩。
程池啞著嗓子:“醫生,病人的左腿,保的住麼?”
“截肢,是最壞的結果。目前,還沒到這個地步。我們希望家屬能做好心理準備,情況不是非常樂觀。一切都看李醫生的手術。”
她的手術還在繼續。但其他手術室那邊傳來的家屬撕心裂肺的哭聲。因為……有人死掉了。悲傷絕望的哭聲生生折磨著這邊的每個人。
……
經過一夜的搶救,晚煙的命終於從鬼門關那裡撈了回來。在黎明之際,她的生命像是進入了永恆的黑暗中。早上五點鐘,她被推出來又送進了加護病房,觀察24小時。
隔著玻璃,晚煙躺在潔白的被單上,蓋著醫院潔白的被子。安安靜靜的閉著眼睛。她臉上的傷疤被貼了紗布,額頭上也纏了一圈的紗布。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面容慘白,緊閉的雙眼讓她與這個世界隔絕起來,似乎她正在另外一個世界。
林晚成對同樣守了快十二小時的衛嵐和御衡北說道:“謝謝你們,回去好好休息。爸媽,你們回去休息吧。醫院這邊沒地方睡。我留下來照看她。”
“我要留在這兒看著我女兒。我不走。我坐在椅子上,我不睡。”林母憔悴地說道。
“媽,你剛才昏倒了,應該回去休息。我在這看著,有什麼事我會處理,你和爸隨希言回去睡一覺。”
最後其他人都走了,留下程池和林晚成。
程池站在觀察窗前,紋絲不動。眼睛盯著她,目光從她的額頭,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巴掃過,最後停留在那平平的小腹上。
程池難掩痛楚,難過的無以復加。
“為什麼要瞞著懷孕的事?”程池像在自言自語,又像在問林晚成。“她想自己生下來?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還能怎麼想?她就是偏執。”
“是我對不起她。我該下十八層地獄。”程池說。
“除了隱瞞結過婚這件事,你沒有任何對不起她的地方。”林晚成說,“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你愛我妹妹,怎麼又會和高雲上床?”
程池苦笑了一下:“我說我被她下藥了,你相信麼?”
“下藥?”
“聽起來很匪夷所思對麼?我怎麼會想到我朋友孫敬笑帶來的小學妹會在我的飲料裡下迷幻藥?”程池說,“剛到美國不久就聖誕節了,孫敬笑看我沒什麼社交活動,便趁著聖誕節帶我去派對。也是那時候和高雲認識。那次派對之後,孫敬笑某天來我家玩,把高雲也帶來了。後來孫敬笑有事先走了,高雲說肚子不舒服,我就讓她在我家休息一下。誰知道她趁我不在客廳的時候把迷幻藥下到我的果汁裡。”
“你是怎麼知道她下藥了?”林晚成問。
“兩個月之後有一天她跑來和我說懷孕了。孫敬笑質問她是不是把藥下到了我的水杯裡。高雲就承認了。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我是見多了,只是被一個女人設計了這種事,我還是第一次碰到。叫人打掉孩子這種事我還做不出來。她想和我結婚。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我同意了,因為……”
程池說到這,拿出手機開啟瀏覽器之後點到高雲的部落格。部落格裡有高雲的相簿。程池點了一張照片給林晚成看。
林晚成仔細看了兩眼之後,眼裡閃過一絲驚訝。林晚成遲疑開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