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昏迷不醒,右手臂上插著輸液的管子。護士每天都來給她全身的傷口換藥。臉頰的,額頭的,兩邊手臂的。她流產之後,每天有專門的護理來給她按摩排惡露。而左腿也因為受傷嚴重而打上了石膏。
至於流掉的那個孩子,半個月之前程池和晚煙的家人委託醫院進行焚燒。焚燒之後,醫院的人將骨灰裝進骨灰盒交給程池。他將骨灰盒抱在懷裡,坐在椅子上,全身都顫抖著,咬著牙,很難過。胸腔裡的那顆心被越絞越疼。疼的程池沒忍住,酸了鼻子,紅了眼眶。
這場葬禮由程池自己一個人完成。他穿了一身純黑的西裝,戴了墨鏡遮住他哭過的眼睛,也遮掉他悲傷的神色。他開車來到多艘遊艇停靠的碼頭,一個人踏上了自己的遊艇。
他將遊艇停在幾百海里外的海上。站在甲板上,他將墨鏡摘下,吻了吻黑色的骨灰盒。“爸爸愛你。”他輕閉雙眼,長睫溼潤,嗓音低啞深沉:“保佑你媽媽平安,親愛的孩子。”
盒子被裝進一個密封袋子。他將密封袋子放進裝有石頭的箱子裡。一併沉入深藍的海里,讓他和晚煙的第一個孩子從此長眠於這片海下。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屋子時,程池起床洗漱完畢就會來到她的病房。拿起立在琴架上小提琴。他每天都會拉上一個小時的小提琴。拉的曲子都是她喜歡的名家名曲。
晚煙現在住的病房是一個套房。除了病人住的房間,還有一個外間。擺設簡單,一套皮沙發,一張吃飯的圓桌,以及微波爐等常用的小電器。
一個月來,程池日常起居都在這個不大的外間裡。除了重要的會議要去公司開,其餘時間都在醫院陪著晚煙。
林母看著晚煙一直昏迷不醒,心裡著急,常常忘了晚煙不能進食而熬了補湯親自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