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也該叫她一聲奶奶吧,好久不見。
“臣妾叩見太皇太后,不知太后聖駕,有失遠迎,請太皇太后恕罪。”最近,被人家磕頭的機會多,自己鮮少下跪,倒還真有點手忙腳亂;不過我還是可以阿Q精神一把滴,這起碼說明我不是天生奴才命,還是比較適合位居高層的。
“起來說話,幾個月不見,你這孩子怎麼倒生分了。先皇在的時候可是收過你當義女的,你不認我這個老婆子當奶奶,哀家可還是認你這個孫女的。”她伸手把我拉起來,近了仔細瞧了一回,嗔怨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久也不來看看哀家。這宮裡頭冷冷清清的,原有你們做伴還好,你一走啊,哀家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了。當真是孤單的很。”
我連忙賠笑道:“皇奶奶真是言重了,這天下都是您的子民,您老若還嫌不熱鬧,怕是送子觀音都要天天喊天上無聊了。”
“你這小丫頭一張嘴就會哄哀家開心。”她攜我上榻坐下,慈愛地看著我,道:“我也明白,你不是個沒良心的孩子,先前不來看我,是因為你也有自己的難處。你在王府的那段日子的事,我也聽皇上說了,難為你受罪了,可憐你一個嫩生生的女娃娃要被這麼狠逼著。好在現在你也到宮頭來了,哀家也算是四世同堂了,沒什麼遺憾。”
昏,怎麼講楚天昊也是她的孫子,怎他一個孫子死了,她還好象很高興的樣子。上樑不正下樑歪,難怪楚天昊楚天裔對對方也毫不心慈手軟,念及骨肉親情,都是家教不端的惡果。
我低眉順眼地陪她上演祖孫情深的韓國家庭劇,心裡當真好笑的緊;對身體裡繼承著自己的基因的人尚且如此冷漠,我敢指望這位太后老祖宗對我這個幹孫女能有幾分真心。
“囡囡這個小東西,除了我那個皇帝孫子,就也只有你這個孫媳婦能管得住了。真是一物剋一物,我那個孫子和玄孫女偏偏就最聽你的勸,也算是天意,天意。”她喃喃地說到,笑容依舊慈愛,我卻覺得她的目光射過來跟針刺一樣。
“奶奶,你又取笑清兒了,清兒哪有那麼厲害。皇上是明君,怎麼會聽我胡言亂語呢,我給老祖宗說說笑話還成。”我愛嬌地粘到她身上,甜甜笑道,“老祖宗您不知道,我在宮外的時候有多想您。那次我不小心吃錯了東西,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太醫都說恐怕危險了。我那時就想,我還沒有再見我皇奶奶一面呢,我要就這麼撒手人寰,誰給我皇奶奶說笑話去?”
“還算有良心,知道惦記著我這個老東西。”她笑著點了點我的額頭,站起身,拿起案几上我剛默寫出來的一疊紙漫不經心地翻著,道:“剛才看你閉著眼睛,手在不停的動,我還以為你病了。我知道前些日子,你是太累了。”
“呃,我剛才是眼睛有點幹,才閉上眼睛的;現在已經沒事了。”我站在她的身後,誠惶誠恐地說謊。太皇太后是個身材極為高挑的女人,站在她身後,我的身體完全被陰影遮擋住了。
“既然累,就要多休息,你的字並沒有比以前差很多,不必這麼著急練習。女孩子,無才便是德,現在你貴為六宮之首,就應當安心相夫教子,早日為我生出個玄孫子才是。這些事情,儘可以擱下。”她笑著轉身,目光竟有些曖昧,保養的很好的手按在我的小腹上,緩緩嘆道:“這裡,什麼時候才可以聽到我的小玄孫喊我祖奶奶呢。”
永遠也不會。
我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老大,後宮佳麗如雲,你還怕沒女人給你們老楚家生出漂亮的繼承人?老太太閒了就抹抹骨牌,沒事不要胡思亂想、杞人憂天。
我尷尬地賠笑。
呵呵,這種事情,急不得,急不得。
我的刀
出皇宮要腰牌。以我今時今日的身份,弄一面小小的玉牌不是難事。可是出去以後呢?我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