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兄臺和我師父棋逢敵手,將遇良材,要分出勝敗,只怕很不容易。這樣喝將下去,只弟身邊的酒錢卻不夠了。”伸手杯中,取出一個繡花荷包來,往桌上一擲,只聽得嗒的一聲輕響,顯然荷包中沒什麼金銀。段譽給鳩摩智從大理擒來,身邊沒攜帶財物,這隻繡花荷包纏了金絲銀線,一眼便知是名貴之物,但囊中羞澀,卻也是一望而知。
東方不敗見了大笑,從行李中摸出一錠金子,讓隨從拿到兌房去換成銀兩,對段譽說:“徒兒莫急,這次出來,你伯父可是給足了為師盤纏的,哈哈。”然後又扭頭對那大漢道:“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兄臺,來來來,咱們接著喝。”說著又端起碗繼續豪飲。那漢子聽罷,也豪爽一笑,拍案稱讚道:“哈哈,皇圖霸業不勝人生一醉,這位兄臺的見解真是精闢獨到,在下佩服,佩服。那麼今日你我二人,直須喝他個一醉方休!”話音未落,舉碗便喝。
段譽雖然憂心東方不敗的身子,但此刻也無計可施了,唯有靜坐一旁,眼含關懷地望著她。
又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東方不敗和那漢子終於各喝到第五十大碗酒。待得最後一滴酒下了肚,二人把酒碗的碗口翻過來朝著對方,以示自己已將酒喝得個乾乾淨淨,隨即相視一笑。
東方不敗此刻心中已然明朗,眼前這個大漢,能一口氣連幹五十碗烈酒,盡顯豪邁慷慨之氣,就算是敵人,也是值得尊敬的對手,絕非什麼宵小之輩。
二人斗酒打了個平手,東方不敗心中有些不痛快,於是說道:“兄臺,看來於這飲酒之道上,咱們是半斤八兩,難分伯仲了。而我們江湖中人,最喜歡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今日既飲美酒,豈能無肉?酒保,上十斤熟牛肉來。”雖然已經見識過二人豪飲千杯的風姿,但酒保一聽這話,還是驚呆了,愣了一愣,才勸東方不敗道:“爺臺,你們二位每人都已喝了二十多斤黃酒了,還來十斤牛肉,吃得完嗎?”連那大漢都忙說:“牛肉我這裡不是還有一盤嗎?先吃完了再說吧。”東方不敗瞥了一眼身前那盤牛肉,說道:“你那點兒不夠吃。”此時恰逢那隨從換好了銀兩回到酒樓,東方不敗取過一大錠銀子交給酒保,說:“喏,這是酒錢加肉錢。我付錢,你賣/肉,婆婆媽媽地幹什麼,快去。”酒保接過銀子,連連哈腰道:“是!是!”不一會兒,他就端著一大盆煮好的黃牛肉走上樓來,恭恭敬敬地放在東方不敗的桌上。
這些牛肉,每一塊都有半個雞蛋般大小,煮得香噴噴的。東方不敗伸出手掌指向那些牛肉,然後對那大漢說道:“兄臺,請了。”然後右手抄起盆子,託在胸前,突然盆中一塊牛肉跳將起來,飛入她口中,猶如活了一般。圍觀眾人看得有趣,只道東方不敗會玩魔術,連聲喝采。而那大漢卻只是撫鼻微笑,因為他心知東方不敗手掌區域性運力,推動盆中的某一塊牛肉激跳而出。常人隔著盆子用力擊敲,原可震得牛肉跳起,但定是眾肉齊飛,汁水淋漓,要牛肉分別一塊塊躍出卻萬萬不能,東方不敗的掌力實已到了所施無不自如的境地。
東方不敗不停咀嚼,剛吞下一塊牛肉,右手一揚,盆子脫手上飛,在半空中劃個弧形,又向坐在對面的那漢子疾落下去,呼呼風響,勢道猛烈異常。那漢子之前就瞧出她功夫了得,又見她揚手時臂不內曲,全以指力發出,正是最上乘的手法,心下佩服,手上卻也不含糊,當即伸出左手食指,在盆底一頂,那盆子就在他手指上滴溜溜的轉動。而後他伸出右手接過大盆,笑道:“那好,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微一運勁,盆中一大塊牛肉也如先前受了東方不敗掌力催動一般彈跳起來,大漢張口接住便吃,嚼了幾口,就吞了下去,而後對著東方不敗將食盆往前一送,連肉帶盆就平平朝她飛了過去,手段也甚是高明。東方不敗伸手接住,掌力再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