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一次,楊浩誤打誤撞進了藏寶軒。
那批人是張繼元從水行社找來的混混、痞子們。
那批人當初想要對楊浩碰瓷,被楊浩識破。然後呢,老曹、郝老頭出來作證,最後被帶到了警察局做筆錄。
也就是那一次,這些人惦記上了藏寶軒。
再加上吳浩在皖西賓館被楊浩整進局子裡面去,他老子吳橋作為水行社的頭頭自然不會罷休。他們對付不了鄭胖子、劉彪幾人,當然要拿藏寶軒下手。
整整兩三個來月。
這批人幾乎是每天雷打不動的準時上門。
他們的把戲和當初張繼元對付鄭胖子的手段一個樣,就是找人守在你店門口,來一個趕一個。
老曹報過不少次的警,可是警察拿這些人沒轍。
因為他們是老油條。
根本不怕蹬局子,吃牢房,就算拘留個幾天,對他們這種無業遊民來說也算不了什麼。
而且他們被放出來之後反倒是更變本加厲起來。
甚至有幾次,他們直接衝進了藏寶軒,砸掉了不少東西。
就算報警,這群沒有正當工作的混混們也賠不起錢,關個十天半個月,還得放出來。
老曹總共報了三次警,結果這三次足足讓他店裡的古玩被砸了大半。
“真是無法無天了!”
楊浩皺起了眉頭。“曹老,這事情是因我而起,包在我身上,交給我了。”
“楊浩,你的新意我領了。”老曹見到楊浩想要出門,連忙一把抓住了楊浩。“這群混混,天不怕,地不怕。你就算把他們給趕跑了又有什麼用呢,過了兩天,好了傷疤忘了疼,到時候還會過來。”
楊浩一愣。
這倒是事實。
“黃鶯,這事情你能辦妥麼?”楊浩沉凝了一下,望著坐在一旁的黃鶯。
黃鶯點了點頭。
對付這樣的混混,要麼一次性把他們整好,要麼就躲著,不然這群傢伙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貼在你的身上,想要撕下來遲早要被褪掉一層皮。
黃鶯是寒門的,這種事情對她來說應該不陌生。
既然黃鶯說有辦法,那就是絕對有辦法。
可是老曹不這麼想。
水行社就是六安市的瘡疤、膿腫……以前張繼元一家獨大,水行社跟在張繼元的身後專門挑那些大商家們去找茬,收保護費。如今張繼元倒臺,水行社沒了先前的本事,也只能找這些小家小戶的麻煩。
“要說收保護費,寒門先前也有例子。”黃鶯笑著說道。“自古以來,寒門都有這麼一種風俗:
每年舊曆二、八兩月,或者是端午、中秋、春節三節期間,乞丐頭會公然帶領著成群結隊的乞丐進入城中,向市面上的商戶們強打秋風,索討規費。
但凡是給了錢的店鋪,丐頭就會給商店一張‘葫蘆式’的紙,讓他們貼在門外。這被稱作‘罩門’。
只要有罩門的商店,乞丐們就不會再來。
葫蘆紙上寫著:‘一應兄弟不準滋擾’的字樣,或者沒有文字,或者僅僅只有符號。商店只要有這張紙,乞丐們見到了,就會離開。要是在大門貼上了,就能管保平日裡不會再有叫花子登門勒索錢財,這就像是貼上門神驅鬼一樣有效。
要是遇到了一些不肯交納錢的人家,那麼乞丐頭就會支使大量的乞丐每天上門強索硬要,鬧得對方家宅不安、雞犬不寧,直到對方非妥協為止。
為了避免他們搗亂滋事,所以官府對這種行動通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因為他們非但人數眾多,而且還一點都不怕被抓進牢裡去吃公家飯。”
對於這類事請,黃鶯自然比誰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