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天二來找大頭仔,完全是因為靚仔南的吩咐。
自打昨天得知大頭仔的表哥欠了債後,靚仔南迴去後,就從新孔雀店內拿了些錢出來,想要讓大天二轉交給大頭仔。
錢不算多,只有兩萬塊出頭,說是遲來的歉意也好,亦或者是真心想幫助大頭仔這個兄弟也罷,靚仔南心中是抱著這個想法,才派大天二來的。
而大天二從銅鑼灣趕來的一路上,都在想著大頭仔看到這錢時,對南哥該會有多敬佩,多崇敬,到時叫他迴歸洪興,也一定是水到渠成,誰料滿懷希望的到報停前,卻發現大頭仔竟從豬仔武的車上下來,手裡還攥著一摞港紙!
這個撲街,真的要去和義安了?!
虧南哥還處處想著幫他,沒想到他竟是這麼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熊熊的怒火,填滿大天二的胸腔,他冷著臉快步來到報停前,正好與剛回到報停的大天二,撞了個臉對臉。
「你個撲街仔,虧南哥拿你當兄弟,你竟然同和義安的撲街攪在一起?!」
看到大頭仔手裡的「髒錢」,大天二心底的火,就憋不住蹭蹭的冒,話語裡也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火氣。
被大天二當面罵了一句,大頭仔便只覺莫名其妙,可眼下他是實在不想再跟洪興有牽連,對板著張臭臉的大天二,自然也不會有咩好臉色。
「我的事,關你咩事啊?」
懶得理會怒氣凌人的大天二,大頭仔整理起了報停的東西。
大頭仔這番話,在他自己的角度,當然沒問題,可站在大天二的角度,無疑就已演變成了一種預設,而這個結果也讓大天二憋不住的嗤笑。
「口口聲聲講不想混字頭,結果還不是看不起我們洪興!我叼你老母,南哥真是瞎了眼,才會選你這樣的撲街做兄弟!」
見大天二還罵罵咧咧的,大頭仔眉頭緊皺,有些不悅的道:「我聽不懂你講咩鬼,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不想再同洪興染上半點干係,請你馬上走,不要再耽誤我做生意了!」
見大頭仔如此的「執迷不悟」,大天二怒極反笑。
「做生意?做咩生意啊!沒有南哥罩著,你這種撲街,也夠格在洪興的剃頭做生意咩?你覺得洪興不夠格嗎?好,我今天就告訴你,洪興到底夠不夠格!」
大天二左右看了一圈,反身從地上抓起張散落的報紙,跟著用火機點燃。
「蹭」的一下,火苗熊熊燃燒,半張報紙,都被包裹烈焰中。
跟著,大天二想都不想,甩手就將燃燒著的報紙,丟進了報停。
「你老母!!」
大頭仔頓時紅了眼。
報停裡都是雜誌、報紙和書刊,遇見火光,那還得了。zbr
熊熊烈焰,順勢燃起,大頭仔左右張望,顧不得理會大天二,急匆匆的奔著路邊的消防栓跑去,可還未等他抽出水管,滾滾濃煙已從報停中翻湧而出,升騰到了天空,肆意漫卷的火舌,將整個報停吞噬其中!
望著燃燒沸騰的火苗,大頭仔的腦海,一片空白。
自打從監獄走出後,他就依靠著這報停賺錢生活,無形間,這不起眼的小小報停,已承載了大頭仔對於脫離江湖生活的一根無形牽絆,甚至就連決定替表哥背下那二十萬債務,大頭仔也沒想過要賣到這報停。
可現在,這份牽絆在烈火中化作灰塵,漫天飄散。
大頭仔捏緊拳頭,朝大天二方才的位置望去。
隨著火勢洶湧,這個始作俑者早已離開,只留下大頭仔滿心的悲憤。
明明他已經一退再退,一讓再讓,為咩昔日的洪興同伴,還是不肯放過他?
他不想混任何字頭,也沒有再踏入江湖的打算,可為何他還是會被這些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