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你搞咩鬼啊,大半夜的派人去奇襲和義安?”
翌日,屯門的一間冰室內,韓賓望著恐龍,眉頭緊蹙。
“打了就打了,有什麼好驚的,難道我還要怕他們啊。”
恐龍隨手開了瓶汽水,遞到韓賓面前。
“你知不知你在做咩啊,上次的拳賽你難道還沒看出來,自打小鬼航接手,和義安就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夕陽社團了,你送上門當炮筒,不是叫別人搞你!”
韓賓是真的有些急了。
其實以他的江湖地位,完全可以強壓下恐龍,直接去與和義安講數,可問題是面對恐龍和細眼這如兄似父的兄長,他實在不想搞以勢壓人的那一套。
韓賓是重情義的,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向蔣天生要三塊地盤,確保能將其分給恐龍和細眼後,這才冒著風險退出了和合圖,過檔洪興。
可也正因為重情義,他才沒辦法直接約束恐龍和細眼,最多是勸上兩句。
而且從恐龍那滿不在乎的神色來看,他的勸說,似乎沒什麼用。
“你太誇張了,賓仔,就算小鬼航真有些料又能如何,他已經惹了東英,難道還敢再惹我嗎?現在他風頭越勁,我就越要踩著他揚名,看他敢拿我怎麼樣!”
恐龍拍著胸脯,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似乎整個和義安已是他的盤中餐。
心知勸不動,韓賓只能苦笑著提醒:“大佬,你要是真想借機揚名,那記得千萬別把事情搞太過,就抓著和義安拖欠你錢的事來打就好,只要能佔到便宜,就立馬收手,這樣你的名能傳出去,和義安也不會太深究。”
“賓仔,你說這些,搞得我頭都大,哎,不講啦,我叫些東西給你食。”
沒理會韓賓的苦口婆心,恐龍催促著叫人送來兩份咖哩飯。
這一餐飯,氣氛極為沉悶,韓賓每次想開口,都會被恐龍搪塞過去,到最後韓賓也看出自己勸不了什麼,索性撂下筷子,離開了冰室。
等韓賓走後,恐龍鬆了口氣,抓起餐巾紙擦了擦嘴。
旁邊的頭馬打仔生番見狀,也順勢湊上前來,好奇道:“恐龍哥,咱們計劃的事情你不打算和賓少講?要是他肯幫忙,這次就更有把握了。”
恐龍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講什麼?這次是我要揚名,如果叫上賓仔來幫忙,江湖上還不是覺得我又借了賓仔的光,我拿什麼出頭!”
生番面露尷尬,連連陪笑:“是我犯蠢了,是我犯蠢了。”
“痴線!”
恐龍撇撇嘴,正打算起身打算離開,忽然,冰室的大門被一把推開。
冰室內,陪著恐龍的十幾號矮騾子立馬抬頭望去,目光凜冽。
可突然闖入的一行人卻對此視若無睹,徑直來到了恐龍面前。
領頭人一屁股坐在恐龍對面,點了根菸,摸著自己的寸頭,沉聲開口。
“恐龍是吧,我是代表和義安來的。”
和義安的人找上門了?!
聽到對方的來頭,洪興仔們都立刻警惕起來。
而恐龍也不由得又仔細打量了對方兩眼,這才好奇道:“你是誰?”
“和義安,華強。”
說著話,華強從懷裡掏出一摞錢,約摸著有個五萬塊,直接丟到桌上。
“我們做事講規矩,大家一碼歸一碼,這是辦拳賽的場館錢,你拿著。”
恐龍看了眼,卻沒伸手去碰,而是反唇相譏道:“呵,真不容易啊,我還以為要是不登門,這錢你們就一輩子都不打算給了。”
“恐龍,說話少他馬陰陽怪氣的,錢先收好,咱倆再談別的。”
恐龍嗤笑一聲,將五萬塊丟給小弟,大大咧咧的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