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肩作戰,但現在我衝到了他身邊,自是令他感動至極。我見他似乎要感激涕零的樣子,怕他真個不顧一切跪到地上謝恩,喝道:“有什麼話留著命回去再說!”
陳忠一凜,道:“是!”此時又有一個蛇人撲過來,他右手斧也猛地直直甩出,正劈中那蛇人前心。不等那蛇人反撲,陳忠已彎腰揀起地上一個戰死的巨斧武士的大斧,踏上一步,喝道:“殺!”
這一斧之威,真如一個當頭霹靂。那蛇人前心中了一斧,原本已是半死,哪裡還閃得過陳忠這一斧,斧影中,它的半個頭被劈了下來。這一斧威力實在太大了,那些蛇人只怕從來沒想到人類也會有這等力量,一時間被威懾得不敢動。我見是個機會,正待招呼旁人攻下,身後忽地傳來夏禮年那大嗓門的聲音:“都督親自衝鋒,帝國的好男兒們,上啊!”
夏禮年的聲音未落,馮奇與幾個十劍斬扛著我的號旗已衝到我的身後,小王子與幾個親兵夾在他們中間。小王子現在已沒有了方才的驚恐,滿臉都是興奮之色。他三步並作兩步已衝到了我跟前,道:“楚將軍,我讓他們把你的旗也扛上來了。”
這裡的風雖然沒有峽谷裡那麼大,仍然把旗幟吹得嘩嘩作響。我的號旗是地軍團的中心,以前一直是在隊伍的中後面,但這次卻插到了最
前線。我一把抓住了旗杆,道:“好。馮奇,你們守住大旗。”號旗插入了地下的屍堆之中,也不知紮上的是蛇人的屍體還是帝國軍的屍體。隨著我的號旗一定,諸軍同時發出了一聲歡呼,有人高叫道:“萬歲!”這個口號在命在旦夕計程車兵們聽來本應更似一個嘲諷,卻又更多的人應合著歡呼起來,一時間“萬歲”聲直衝雲霄。
在歡呼聲中,地軍團的攻勢陡然間又能增強了許多。那些士兵幾乎像是入魔了,再也不顧危險,爭先恐後地衝著,即使身前的戰友被蛇人一槍刺穿,一刀砍作兩段,後面的人像根本沒看到一般仍然衝上。這攻勢豈但嚇住了小王子,我和陳忠也驚得呆了。人的力量一旦爆發出來,竟會有如斯天崩地裂之威!蛇人原來死守防線,還佔有一些優勢,但這一波攻勢竟將它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有的蛇人竟然扔下武器開始轉身逃跑了。而防線一旦出現破綻,這口子就越撕越大,如同一道被洪水沖垮的堤壩,剛才還是固若金湯,一轉眼就被衝得七零八落。
兵敗如山倒。蛇人這一路敗退,更是不可收拾。現在帝國軍全都殺紅了眼,只消被追上的蛇人,幾乎一眨眼就成了幾段屍身,而有些被蛇人反擊受傷計程車兵也根本沒有人照顧,所有人都在拼命向前,只有一個念頭:殺!
我看到有個受傷計程車兵,連忙跑了過來扶起他來。馮奇和另外兩個十劍斬跟了過來,幫著我扶他回來。那士兵受傷甚重,受傷後還被後面計程車兵踩了幾腳,已是奄奄一息,話都說不上來了,但臉上卻仍然帶著些笑意。
在這樣一個傷兵臉上,居然看得到笑意,實在顯得有些詭秘。我哼了一聲,還沒說什麼,卻聽左邊有人高聲喝道:“仁字營聽令,結陣!”那是楊易的聲音。仁字營雖然在進攻途中,但當中一片士兵卻應聲忽地結成了一個八陣圖。
結成陣勢後,行進雖然沒有亂軍那麼快,但前進時威力更大,也不至於讓我們自己人之間誤傷。好個楊易。我暗自讚歎,扭過頭道:“陳忠,你也快讓信字營結陣。”
陳忠原本憑著血氣之勇衝殺,此時被我叫住他,他反倒顯得有些疲憊了,正在喘著粗氣。聽得我的話,陳忠點點頭,先長長吐了兩口氣,揚聲道:“信字營聽令,結陣!”
信字營計程車兵有不少在方才衝破蛇人防線時已殺到前面去了,但陳忠一聲令下,那些信字營計程車兵也一下結成了個八陣圖,不比楊易慢多少。陳忠是個一勇之夫,兵法並不精通,但他有個好處,能禮賢下士,對那些中下級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