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道:“將軍,你在這兒啊。”
他衝上箭樓,在我跟前一下跪倒,道:“將軍,你可安好?”
我的左手還用繃帶吊著,只是用右手拍拍他的肩。他的軟甲上已掛上了百夫長的記號,我笑道:“你升了?”
祈烈道:“路統制任命我為五營百夫長了。”他的話語也也按捺不住的得意。他今年只有十九歲,過年也才二十。升到百夫長,比我那時當百夫長還年輕。我笑道:“好好幹。”
祈烈道:“對了,你的營帳在哪兒?君侯勞軍,賜給前鋒營每人白米十斤,我把這些帶給你。”
我看了看金千石,他有點尷尬。龍鱗軍此役功勞也不小,卻不曾有什麼賞賜。畢竟,前鋒營是武侯嫡系,不比龍鱗軍。
我道:“金將軍,請你把這白米帶到伙房,晚上給弟兄們煮粥喝。”
攻破高鷲城,糧食卻得到不多,我們平常的伙食只是些粗糙的幹餅。雖然每個人都拿了一大堆財物,但現在換不了吃喝,高階軍官偶爾才有點白米吃。武侯賜給前鋒營每人十斤白米,一下子要拿出一萬多斤來,也算大手筆了。這堆米準不止十斤,三十斤都要有了,恐怕是祈烈他們從自己的犒勞中省下來添進去的。
金千石有點呆,道:“這個……”
我道:“什麼這個那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我扭頭對祈烈道:“來,請兄弟們到我營中歇歇去吧。”
※ ※ ※
一進營帳,祈烈不禁讚歎道:“哎呀,將軍,你現在住得可真不錯。”
的確,右軍攻破的西城是高鷲城中最富庶的,龍鱗軍的待遇比前鋒營還要好。我們坐下了,我道:“小烈,君侯要發動反擊麼?”
金千石知道得不清楚,但這次反擊,前鋒營必定知曉內情。祈烈道:“是啊。勞將軍曾見你坐著風箏從那蛇人營中飛出,他獻上一計,做許多火藥包,讓人在風箏上扔到蛇人營中,要以火攻取勝。”
怪不得要矮小的死士,也把薛文亦調去啊。我不禁讚歎勞國基。現在是初春,正起東北風,風颳向西南,也正好到蛇人營地上。在平地上攻蛇人,只怕勝算極微,但這般火攻,居高臨下,便是蛇人已不是很怕火,它們也非一敗塗地不可。只是這條計策也太過兇險,那些到蛇人營上空擲火藥包的死士,生命也都系在一根小小的繩子上,只怕會有一多半回不來了。
我道:“幾時出發?”
祈烈道:“已調動所有工匠正在加緊做那種大風箏。右軍的薛工正說,到晚間最多隻能做出五十個來。”
我道:“五十個人?那火藥夠麼?”
“張先生道,北門外那火雲洞便出產硫磺,硝粉卻可在那些舊牆上刮取。準備每人攜帶一斤火藥,再帶上一個木桶的那種能燒起來的酒,這些卻並不難辦。”
我想了想,也覺得這計劃的確很是可行。火藥的威力我們都見過,加上那種一碰火便燃起的酒,但是神仙也逃不脫了。武侯也實在抗拒不了那種一舉擊潰蛇人的誘惑吧。只是,在內心裡,我卻隱隱地覺得有點不妥,可實在說不出來哪方面有什麼不妥。
說了一陣話,與祈烈分手了。送他們出門。金千石又帶了些龍鱗軍殘存的軍官來見我。龍鱗軍編制分前後左右中五哨,每哨設哨長一名。經過那次大敗,龍鱗軍五哨哨長只剩了金千石一人了。
辭別了他們,回到帳中,那兩個服侍我的女子已侍立在一邊,道:“將軍,請用餐。”
桌案上,放著兩碗熱氣騰騰的白米粥,還有一些煮爛了的幹牛肉。幹牛肉本是從京城裡帶出來的食物,又乾又硬時實在沒什麼滋味,煮爛了卻也有些香味。我一隻手端起碗,想要喝,可燙了點,另一隻手又動不了,正有點不知所措,一個女子端起碗,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