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小鷹一樣,緊跟著武侯,但武侯外出,也必定跟隨其前後,這次親兵軍帶出來的好象不到百人,而武侯的親兵隊從南征以來,只陣亡過兩個,照理還有近百人才對。
可是,跟在武侯身邊的,大約只有七八十人。
快近中軍時,武侯身邊的那個不知是大鷹還是小鷹的親兵忽然拍馬加快了步子,追上武侯道:“君侯,好象有些不對。”
武侯轉過頭道:“有什麼不對?”
“血腥氣很重。”
血腥氣?我嗅了嗅空中,可什麼也聞不到。正想著是不是那個大鷹還是小鷹是不是有點太過敏了,武侯道:“小鷹,你聞得對麼?”
“沒有錯,血腥氣很新鮮,是剛才死的。”
武侯扭頭對我們道:“大家要萬分小心,只怕情況有變。”
我有點莫名其妙,不知武侯說的小心是什麼意思。這時,已到了武侯的營帳,可是武侯沒有下馬,只是對守帳的兩個親兵道:“有什麼人走過?”
那兩個親兵正伏在地上行大禮,聽得武侯詢問,一個抬起頭道:“君侯,沒有人啊。”
“一個人也沒從門口走過?”
那個親兵道:“沒有。”
武侯跳下馬,回頭道:“刀槍都出鞘,小心,那內奸便在中軍!”
我猛地驚醒過來。武侯原來是來捉拿那內奸的!怪不得在城頭大鷹曾來稟報,說什麼“果然是他”的話。這內奸在中軍營盤中,難道真是高鐵衝麼?他們這批參軍都不上第一線的。可如果要捉拿他,要那麼大陣勢做什麼?
我跳上馬,搶上前道:“君侯,我們要捉誰?”
武侯哼了一聲道:“高鐵衝!”
我的身子不由地一震。儘管我已經在懷疑他了,可從武侯嘴裡說出來,我還是不由自主地震驚。我道:“君侯,會不會弄錯了?高參軍怎麼會是內奸?”
“我本也不信,但大鷹已親眼見他放那隻鳥飛走,他不是內奸,還會有誰?”
武侯大踏步向前走著,前面是十幾個武侯的親兵守在一座帳篷外。看見武侯過來,他們都跪了下來,道:“君侯。”
“他沒出去麼?”
一個親兵道:“沒人出去過。”
武侯又重重地哼了一聲,向那帳中喝道:“高鐵衝,快出來見我。”
帳中沒有回答。我帶著龍鱗軍圍住那帳篷,心中不由對武侯佩服之至。蒼月想用苦肉計來引蛇人進城,沒想到他的計策從頭至尾已在武侯掌握中,最終只得與蛇人拼到死。而武侯卻借用他來使這一箭雙鵰之計,即除去了蒼月公,又借這假訊息瞞過了高鐵衝,逼得高鐵衝白天就去放鳥傳訊息,以至於自己也身份敗露。
高鐵衝是內奸的話,只怕他已經有好幾次向蛇人傳訊息了。黑夜中放出鳥去,既看不清,別人也不知道是誰放的。可是這一次中軍全在城頭,又說走就走,高鐵衝要報告訊息,那也只能白天將那鳥放出來。
武侯的策略一環扣一環,讓人根本沒有反應的餘地。高鐵衝敗在武侯手裡,也不冤吧?
我正想著,不知是大鷹還是小鷹,已在衝著那帳篷道:“高參軍,你快出來。”
裡面還是沒有聲音。武侯向我點了點頭,我忙迎上去,道:“末將聽候吩咐。”
“你去將高鐵衝捉出來,死活都行。”
“是。”
我跳下馬,道:“隨我過來。”
金千石帶著的龍鱗軍中哨一直緊跟在我身後,他們也紛紛跳下馬,我從馬上取下長槍,道:“高參軍,你快出來。”
裡面沒有聲音。我伸過長槍,一下挑開帳門,金千石他們也手綽長槍,成半圓形圍住了帳篷門。這等如臨大敵的架式,好象帳篷裡藏著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