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讓我大吃一驚。我道:“水雷?這是什麼,在水中也會炸麼?”
“正是。水雷半沉半浮在水中,一觸即炸。蛇人被圍那麼久,沒能從海上逃出去,就是被丁亨利佈下水雷陣,無法駕船出逃。”
張龍友製出火藥後,已經制成不少火器了,但還從來沒有發明過水雷,大概水火不容,要在水中點火,實在難於上青天,沒想到五羊城先行做出來了。我道:“真會有水雷麼?”
我已有些不信。明士貞道:“我也知道楚將軍可能不信,因此已偷出一張《水雷製法圖》,便在我腰帶裡。就因為要偷這張圖,我被何從景看出底細,出動全軍搜捕我。”
丁亨利如臨大敵,竟然只是為了捉住明士貞?但他既然說腰間有《水雷製法圖》,不管怎麼說,先拿出來看看再說。我伸手到他腰間一摸,發現他的腰帶鼓鼓的,裡面似乎藏了什麼軟軟的東西。我一把拉下他的腰帶,正要問,見明士貞費力地想倒點粥湯,忙給他倒了一碗,道:“是這個麼?”
明士貞點了點頭,道:“楚將軍請看。”
我拉開他的腰帶,只見裡面塞了一卷帛書。開啟了,卻見上面果然寫著“水雷製法圖”幾個字,便有些吃驚。明士貞過來,我倒有七分懷疑,他用的可能是苦肉計,故佈疑陣,但如果拿這種秘密來交換,這代價似乎也太大了點。我道:“好,我拿去給隨軍工正看看。”也不管明士貞願不願意,走到門口,道:“楊易。”
楊易他們正在門口,聽得我叫,楊易走過來道:“楚將軍,怎麼樣了?何從景是不是被奪權了?”
我道:“這一點我們猜錯了,何從景還在位置上。楊兄,你把這個馬上拿去給工正看看。”
楊易接過來看了看,動容道:“水雷?”他一叫,廉百策和曹聞道也擠了過來,曹聞道看了一眼,道:“我去把封工正叫過來,讓他在這兒看。”
隨軍工正叫封震。這人手藝自然比不上薛文亦,但妙在很全面,木工泥瓦樣樣都懂,甚至張龍友那種煉丹他也會一些。曹聞道動作很快,馬上便去了,我連攔都攔不住,只好任他去了,轉身對楊易道:“楊兄,你覺得如何?”
楊易道:“末將也不懂這種火器之術,不過看圖片,便覺構思極為巧妙,尤其是這個點火裝置。”
據明士貞說,水雷只要一受撞擊就發生爆炸,我也看了看,只覺這圖畫得極為精細,不是專精此道之人,多半看都看不懂,但也看得出的確非常巧妙。此時廉百策正看著,忽然道:“果然巧妙!想出這辦法的虛心子真是個天才!
我突然聽得虛心子的名字,更是大吃一驚,道:“廉兄,你哪裡看到虛心子這名字?”
廉百策道:“你看這兒有個落款的印章。咦,虛心子,這名字好熟,我哪兒聽過?”
虛心子和師父真清子原本就在東平城。那時廉百策鎮守東陽,多半這兩個名字也曾刮到耳邊,只是早忘了吧。上一次我去五羊城,便聽說虛心子也在,想去看看他,紫蓼卻說他整天在工房裡做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不過那地方旁人不能去。
原來,當時虛心子做的便是火器啊。的確,真清子和虛心子師徒本來就是上清丹鼎派的,在東平城我去找硫黃,就是真清子給了我一袋。他們和張龍友是同門,發明火藥自然毫不意外。但當時虛心子莽莽撞撞,與會讀心術的師父真清子根本不能比,師父擅長的醫道他也馬馬虎虎,想不到他的特長居然在這個地方。
我接過廉百策手中的圖,正要看,耳邊突然便是一聲巨響。
第二十五章 心腹大患
這聲響極是突然,我們都是一怔。楊易忽地大聲道:“有人來攻!”
這正是遭到進攻的跡像。我大吃一驚,心道:“是丁亨利動手了麼?”此時大為後悔不該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