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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統制已立首功。”

我慌忙也跪了下來,道:“大家請起。若無諸將精誠團結,哪會如此輕易取勝。”

錢文義笑道:“楚將軍,此役我軍傷亡不到百人,卻斬殺數千蛇人,楚將軍單憑此役,便已廁身名將之列矣。”

我不由苦笑了一下。這些蛇人最多不過一千,錢文義足尺加碼地說有幾千,這個牛皮可別吹得太大了,讓人覺得蛇人不堪一擊,生了輕敵之心。我道:“此役任吉將軍立功甚偉,首功實該讓與他的。”

我倒也不算謙虛,蛇人攻破錢文義麾下那艘戰船時,我本已亂了陣腳,若非任吉的雷霆弩穩住軍心,只怕現在慶祝勝利的要是蛇人了。

我一說起任吉,邢鐵風轉頭道:“對啊,任吉在哪兒去了?”

他一向對我愛理不理,這回讓他做我的手下,一定讓他很不高興,不過這回連他臉上也露出笑意來了。

楊易也轉過頭去,忽道:“他們在撈取箭矢啊。”

我心頭一亮,道:“對,還是任將軍老謀深算,快把箭撈回來,能撈多少便撈多少。”

這些箭大多還漂在河面上,這次圍殲蛇人,主要是靠弓箭之力。我們這六萬支箭經此一役,只怕消耗了一半還多,實是該取回來了。錢文義道:“是啊是啊,快去,誰撈得多誰先得。”

雷霆弩的箭也不是特製的,就是平常的箭。以前在平地上戰後打掃戰場總會把箭收回來,可這回在河上搏殺,又是個對蛇人以來未曾有過的勝仗,誰也沒想去收回箭來了。

陶昌時他們向我行了一禮,紛紛回去。我對曹聞道道:“走,我們也去吧。”

甄以寧在一邊道:“統制,三艘船受損,傷者醫治,這些善後的事不做了麼?”

我揮揮手道:“甄以寧,你不是參軍麼?這些事便由你負責。”

他還想說什麼,我已和曹聞道去放下小船了。甄以寧雖然年輕,但經此役,我知道他實是個精幹之人,大有可為,這戰得勝,我不想面對自己一方的損失來折了我難得的這股銳氣。

河上,已漂滿了蛇人的屍首,沒射中的箭也漂得滿河都是。我和曹聞道合乘一船,讓一個士兵操槳,我們不時把箭從蛇人屍身上拔下來。

收了一陣,河面上的箭已不多了,曹聞道看看那艘破船道:“統制,我們去船上把戰死的兄弟收回來吧。”

那艘船上的一百多人,戰死了三十幾個,屍身橫七豎八地躺在甲板上。甲板已經和水面平齊,那些幾乎沒有一個是完整的屍身被河水浸泡著,甲板也流淌著血水。我點了點頭道:“好吧,不過這船破得太多了,讓十個人上去收回陣亡弟兄的屍身。”

這條船上計程車兵都是南征殘部,有一個我還認得是當初前鋒五營裡的,我也曾帶過。他們對戰死沙場早有準備,可是也許沒人想過,經歷千辛萬苦逃回帝都,只這麼幾天,仍然會死在蛇人手裡。

曹聞道在邊上指揮士兵收著戰死者的屍首,有一具屍首我們怎麼也找不到他的手臂了。那個人大概是曹聞道認識的,他罵罵咧咧地在甲板上轉著到處看,腳下,那些血水也被踢起來。我看了看四周,這三十多具屍首都已搬空,艙中能用的一點輜重也搬走了,便道:“曹將軍,回去吧,真找不到也只能算了。”

曹聞道道:“他媽的,一定是這些怪物吃下去了。這些東西……”他兩眼血紅,幾乎要滴下血來,忽然走到一個蛇人身邊,拔刀向一個蛇人屍首上砍去。只是兩三刀,他砍下了一大塊蛇人的屍肉,他割下一條塞進嘴裡嚼著,一邊含含糊糊地罵道:“別以為你們吃人,老子也吃過你!”

我一樣也吃過蛇人的肉,不過那是煮過的,哪兒象曹聞道這麼生吃?這塊蛇肉白裡帶著血絲,外面還有鱗片,看上去也讓人噁心。我打了個寒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