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將領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卻聽得二太子道:“前鋒營楚休紅將軍!”
聽到二太子叫我,我心中“咯登”一下,出列跪倒在地道:“末將楚休紅聽令。”
“前鋒營中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且大半為騎軍,左衝鋒軍便由楚將軍你擔任了。”
我低下頭道:“遵命。”話說出口,心頭卻不由一陣驚慌。
從各營的組成來看,東平城地處大江南岸,這地方土質疏鬆,不適馬匹奔跑,東平城中守軍並不擅長騎兵,所以邵風觀才會獻這等計策,他也算定了衝鋒的不會是他部下。而前鋒營是南征軍逃回來的,南征軍在蛇人最後的攻擊下,連步軍第一的銳步營也一個都逃不出來,逃回的大部是騎兵,從二太子的角度看,這樣的任務也的確只有前鋒營最為適合。我剛答了兩個字,馬上又道:“只是末將有一事相稟,此番赴援東平城,我軍是坐船而來,三千人雖多是騎軍,但戰馬一匹也沒帶。”
二太子道:“此事楚將軍不必擔心,東平城有戰馬五千匹,這些天來無用武之地,正好用於此事。另外,此戰的右衝鋒軍,由我親自統領。”
他這話一出口,路恭行已“啊”地失聲叫了出來,他走出佇列跪到我身邊道:“殿下,您千金之軀,末將以為由殿下直接統兵衝鋒,那是萬萬不可。”
二太子喝道:“我為一軍將領,必當身先士卒,不畏刀槍,又有何不可?路將軍你退下了。”
路恭行卻根本不退,抬起頭道:“殿下,末將以為,殿下當運籌帷幄,釋出號令,萬萬不可以身涉險。”
二太子的眉頭皺了眼來,鼻翼也有些抽動,喝道:“路將軍,你是說本王要親自衝鋒,那是有勇無謀了?”
“末將不敢。但末將受帝君之命扶佐殿下,此話不得不說。殿下,您萬萬不可親自上陣,此事還是交付智勇皆備之將擔當。”
二太子長長撥出一口氣,叫道:“路恭行,你是說本王智勇皆不備了?”
他的聲音很是響亮,而且直呼路恭行之名,看來是真有些生氣了。二太子大概熟讀兵書,自負知兵,又年輕氣盛,路恭行堅持己見,自是很讓他氣惱,話語間也不客氣了。但路恭行仍是不卑不亢道:“殿下,末將不敢無禮。但末將當初隨武侯南征,轉戰數千裡,以武侯之能,亦從未披甲上陣。何況,為將之道,有鬥將,有策將,殿下身負指揮三軍的重任,這遠比親率一軍衝鋒重要得多,還望殿下三思。”
二太子瞪了他一眼,卻也說不出話來。武侯當初是太子少保,也教過二太子兵法,二太子再狂妄,也不敢覺得現在比武侯還強,至少在人前不會這麼說的。半晌,他才吐了一口氣,道:“好吧。卞真!”
從邊上走過一個將領來跪到我們身邊道:“末將下將軍卞真聽令。”
“卞將軍,由你統率右衝鋒軍,與楚將軍聯手攻敵。事不宜遲,兩位將軍速去點齊軍馬準備。”
說完,他一拂袖,大聲道:“其餘將領,除輪直守城的以外,其餘人等隨我押陣。此戰必要成功,不許失敗。”
我暗自嘆息,卻一句也不敢說。原本我對二太子頗為期待,但看來,二太子實在還是個莽撞少年,太易衝動。現在,只能希望邵風觀這個計劃訂得完善些,能夠順利完成。
※ ※ ※
回到營中,天也快要黑了。此事太急,我馬上召集前鋒營的錢文義、楊易、邢鐵風三統領說明此事。他們先為這計劃大為咋舌,但也覺得這計劃頗為嚴密,該不會出大亂子,特別是邢鐵風,頗為躍躍欲試。見他們如此,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不然倒顯得我在怯戰。
我們馬上去點齊士兵,準備去將馬牽來練練熟,剛出帳篷,卻見陶昌時衝過來,一到我跟前,猛地跪下來道:“楚統制,聽說你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