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居然會昏倒,只怕前鋒營的弟兄會笑我弱不禁風。
飛羽就拴在院子裡,我跳上馬,加了一鞭,向前鋒營的駐地奔去。一到營門口,兩個站崗計程車兵一見是我,叫道:“統制!你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道:“曹將軍和錢將軍在麼?”
“錢將軍回來後一直臥床不志,曹將軍正在操練弟兄。”
錢文義也倒下了?雖然知道這樣不好,我還是有點幸災樂禍。這次突襲蛇人,能夠回來倒已是件了不起的事了,我也不必太自責沒用。我進了駐地,只見曹聞道手裡拿著一面旗子,正和邊上一個西府軍說些什麼,面前是圍成八陣圖的前鋒營。一見到我,曹聞道一揮旗子,讓全軍稍息,走過來幫我牽住馬,叫道:“楚將軍,你沒事了?”
我笑道:“還行。”
這時那個西府軍過來道:“末將西府軍第一軍驍騎趙子能,見過楚將軍。”
曹聞道在一邊道:“我不太弄得懂這陣圖的精微變化,向周都督請求把趙將軍叫來幫我練陣的。”
趙子能笑道:“曹將軍客氣,前鋒營確是天下第一強兵,我們都佩服得很,能為前鋒營做些事,是末將的榮耀。”
西府軍向來眼高於頂,自認是天下至強,這趙子能說得卻很是謙恭,我對他登時大有好感,笑道:“趙將軍,貴軍的八陣圖確是神妙無方,還望趙將軍多加指點。”
“如今大敵當前,我們要團結一致,共赴國難,末將雖然不才,定會傾囊而授。”
曹聞道插嘴道:“趙將軍也是排出這八陣圖的幕府參謀之一,他對陣法已爛熟於心。”
這趙子能也是幕府參謀?我打量了他一下。這趙子能身材不高,但很有精神,兩眼炯炯有神,頗為不凡。我微微一笑,向他行了一禮道:“那多謝趙將軍。”
趙子能慌忙還了一禮道:“楚將軍英勇無敵,足智多謀,我等豈敢望楚將軍之項背。”
足智多謀麼?我不由有些想笑。這話現在還早一點,不過,可能我現在確實是遇事多想想,不再是當初前鋒營中那個只知猛衝的百夫長了。
讓曹聞道他們接著操練,我到了錢文義的營房中去。錢文義沒人送他侍妾,只有一個五大三粗計程車兵正在給他補著戰袍。這士兵雖然長了一臉鬍子,手指也粗得象是蘿蔔,沒想到穿針引線都很是靈巧,錢文義正半躺在床上讀著本書,我一進去,那士兵放下手裡的戰袍,直直站起來道:“統制。”錢文義見是我,也要站起來,我走到床邊按住他的肩頭道:“錢將軍,歇著吧。”
錢文義似乎想說什麼話,但還是沒說出口。我也不想多說什麼,在床邊坐下道:“錢兄,逝者已矣,我們仍是兄弟。”
在前鋒營時,我們這些平民出身的軍官都很是融洽。自從在東平城錢文義出賣了我一次,我對他幾乎是痛恨和不齒。但是這次敢死軍出發,他全力死戰,也救了我一命,要我再恨他實在恨不起來。他聽得我的話,眼裡似乎也要流出淚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走出門,我回到自己的營房,坐了下來。我的親兵也跟隨曹聞道練陣去了,裡面一個人都沒有。想起方才跟錢文義說我們仍是兄弟,但是話如此說,要和當初的前鋒營中時那樣生死與共,親密無間,現在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了。
世界象一個巨輪,驅趕著我們拼命向前,由不得駐足。我倒了一杯已冰透了的水喝下去,水冷得冰牙,喝下去時卻象烈酒一樣在胸臆間燃燒。
※ ※ ※
蛇人的攻勢再而衰,三而竭,第五天上,終於失去了當初的氣勢。在押龍河裡漂著上百具蛇人的屍首,蛇人退了下去,將一具具屍首拖上岸,就在對岸開始焚化。
以前我一直以為蛇人沒有葬儀,那時它們也從不收拾屍首,現在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