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城。只是,那座浮橋搭起後,貢品尚未運完便被大浪衝垮,當時在船上的貢品盡數落水,算是得不償失,後來也沒人再試了。”
我道:“那也就證明浮橋搭不成吧。”
廉百策道:“可是,那次是從東平到東陽,與如今相反啊。大江南岸較為險峻,水流也急,但北岸卻要平緩許多,從南至北難,由北而南卻要容易許多。”他說到這兒,忽道:“統制,我想過了,這浮橋若是從上游開始,說不定真能搭起來!”
我一時還弄不明白,道:“從上游?為什麼?”
廉百策蹲下地來,撿了塊石頭在地上划著,道:“你看,這是大江。”他在地上畫了兩條線,算是大江,又在兩邊相對的畫了兩個方,道:“這是東平城,那是東陽城。浮橋若是直接從東平到東陽,直接橫跨大江,正好兜住江水,建橋的繩索上吃的力道極大。但若是北岸的浮橋不從東陽城出發,而是從上游。”
他說著,在上游畫了一個點,斜斜畫了條線到南岸的東平城,道:“你看,如此這浮橋便是斜著跨過大江,繩索上吃的力道便要小許多了,搭起來也列可靠。”
我已明白他的意思了。浮橋最主要的便是用繩索將船隻連到一處,廉百策所言,果然更容易搭建一些。但從東平到東陽,浮橋是一直線,要短許多,從上游搭起的話,所用船隻便要多許多。我道:“這樣一來,船隻夠用麼?”
廉百策微微一笑,道:“船隻的確不夠。”
我嘆道:“那還要說什麼,便是沒用了。”
“船隻不夠,卻可以用別的代替。”廉百策的笑容有點莫測高深,“東陽城多的便是竹子,完全可以扎竹筏代替船隻。”
竹筏!我腦海中忽地一亮,叫道:“不錯!你說的太對了!”
之江省盛產竹子,據說有的地方號稱十里竹海,滿山遍野都是竹子,因此之江省的日常器皿也有不少是用竹子做的。東平和東陽的竹子還不算多,卻也到處有竹園,便是城中的大戶人家,庭院中也總是植著幾本竹子。如果將船隻和竹子都徵調起來,說不定真的夠用。我越想越興奮,道:“好,你馬上將這計劃寫下來,我去稟報屠爵爺。”
廉百策道:“還早了點,要實地看看江水流勢才行。統制,末將不才,對東陽城地勢也算熟,願去勘探水勢。”
我看了看天色,道:“晚上可去麼?”
廉百策道:“晚間不易被蛇人發現,應該更好。只是,楚將軍,你現在就要去?”
我道:“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去看看,將此事初步定下來。”
廉百策大概也沒料到我會這麼急,想了想,道:“也好。只是,統制,你水性如何?”
我被他問得一怔,道:“還行,雖然算不上好,也淹不死的。”
廉百策微微一笑,道:“不沉底便行,有我在,統制你便可放心。”
我也笑了,道:“好,馬上把錢文義與曹聞道都叫起來,讓他們準備船隻。”
叫起他們,曹聞道一聽我們要趁夜勘探水勢,嚇了一大跳,卻也堅持要和我一同前去。我拗不過他,也同意了,讓錢文義在岸邊接應。其實我更想讓錢文義一同去,錢文義畢竟是海邊長大的,水性更好一些。
我們找了一條小船,這船也只能坐五六個人,我與廉百策、曹聞道帶了另兩個會操槳的一同下船。在岸上時,聽到江水之聲也不覺如何,一到水面,才知道江聲原來很響,幾如金鼓,浮橋若是直直透過去,恐怕只能用鐵索才行。
那兩個士兵操槳很熟練,我和曹聞道兩人划槳只能算充數,他們兩人一槳下去,船就在水面上掠過。廉百策坐在船頭,不過用手探到水中試著水勢,漸漸已至江心。此時對岸越發清楚,看得到東平城只有零星燈火。看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