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營不過是援軍中的一路而已,他們不找別人,卻專找前鋒營來投軍,此事大有蹊蹺。何況,獵戶用劍,我還沒聽說過。”
曹聞道怔了怔,想了想,道:“是啊,你這般一說,他們的行蹤確實有點可疑。難道,他們是跟著我們來的?”
我點點頭,道:“他們衣服上多有塵土,你不覺得他們穿得厚了點麼?”
現在天氣雖冷,但東陽城的氣候較帝都還是暖和許多。曹聞道聽我這般一說,才恍然大悟,道:“正是!那麼說來,他們是剛從北邊趕到東陽城來的。”
“要投軍,在帝都投效方便得多,他們一路趕到東陽城,卻只為投到前鋒營這麼個偏師裡來,這事你說沒什麼可疑麼?”
曹聞道想了想,又道:“那他們到底是些什麼人?”
我道:“現在雖然不敢肯定,但那馮奇說他們擅長使劍。用劍的,大多是法統中人,可他們明明又不是兩派法統的人物。跟我有仇,又擅使細劍的,只怕,只有當初路恭行為二太子訓練的一支黑衣決死隊。”
二太子叛亂失敗後,當初那支決死隊也降的降,死的死,逃得逃了。我雖然不敢肯定,但這馮奇多半便可能是決死隊成員。曹聞道叫道:“統制,你既然知道他們如此可疑,為什麼不拿下他們細細拷問?”
我嘆道:“拿下他們有什麼用?他們多半想殺了我為路恭行報仇。唉,單憑這份忠心,我就不忍殺了他們。”
我剛說出口,卻見一邊廉百策臉色有點尷尬,心知我這話讓他也頗有感觸。如是錢文義在,我這話恐怕也要讓他們多心。我把廉百策收歸麾下,邵風觀說廉百策這人勢利,不可用。我雖然不以為然,但心中多少有點芥蒂,剛才這番話確實也是說給廉百策聽聽的。
曹聞道也嘆道:“統制,你良心也太好了,唉。”
我暗自苦笑。讓他們各自回死後,我回到自己房裡休息。躺在椅子上,我暗自想著方才的事。我良心太好了?也許是,也許不是。出生入死了那麼多次,現在前鋒營中,也只有曹聞道從來不曾叛過我,便是陳忠,當初也因為從屬邢鐵風,跟我對陣過。要活下去,就得多用這些權術吧。只是越用這種籠絡人的權術,我就越覺得是在迷失自己。
唯刀百辟,唯心不易。這也太難了。
接下來幾日,全軍都在準備著做浮橋。現在天氣還冷,蛇人行動很少,從不主動出擊,但畢竟馬上就要開春。開春轉暖,蛇人肯定又要發動攻擊的,那時攻拔東平城就更強了。天氣一暖和,蛇人有東平城做據點,得到生力軍補充後再次大舉北上,那帝國又要危險了,所以無論如何,都必須在冬天結束前奪回東平城。
勝負在此一舉。只是,現在似乎每一戰都是生死之戰了。的確,我們失敗得太多,也太慘,已經再經不起一次大的打擊。如果再有一次南征軍那樣的敗績,就算文侯還能再招十幾萬士兵入伍,可是人類的信心也已經蕩然無存。
一定要贏!每個人都這樣想著。
一天天過去,轉眼就又是三天了。這三天裡,浮橋的材料已準備得差不多,本來就該出擊了,但沒想到天公不作美,昨天起了大風,江上浪濤一下大了許多,早上更下起了雨,小船都不敢駛出去了,要搭浮橋自然更加困難,因此已經整裝待發的全軍又被告知靜候天氣轉變。
這三天邵風觀的風軍團極其忙碌,天天出發觀察蛇人動向。平時他有空就叫我一塊兒喝兩杯,這幾天卻是滴酒不沾,我也見不到他的人。
今天天氣太差了,我們都躲在營裡待命。我和李堯天喝了幾回酒,倒是對他們那種句羅島的石板烤肉情有獨鍾。在這兒雖然弄不到石板,鐵板倒是容易的。拿了塊鐵板在炭爐上燒得火熱,切了一盆羊肉自己邊烤邊吃。我沒什麼酒癮,所以只拿了一小杯酒慢慢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