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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一小杯。可是,我左臂上那還沒有徹底好的傷口不時傳來一絲絲刺痛,卻告訴我那不是個夢。

那不是夢,即使我寧可那是個夢。

我抱緊了她,無聲無息地吻上她的嘴唇。在我嘴裡的一片酒氣中,她的嘴唇象枝頭過早開放的花瓣一樣,帶著一股清新的芬芳。她撲到我的身上,輕輕地嘆了口氣。

我墜入了一個深深的幽谷。

象是忘記了一切時的一失足,沉沒在一片蔚藍色的天空中,穿過白雲,那些絮狀的煙氣從我身邊,從肋下,從指縫裡不斷劃過,任是絕望地掙扎,依然是一片空虛。

只是那絕望也是美麗的。

雨還在下著,但已小了許多,現在打在帳篷上的是些溫柔的碎響,細細密密的,象一張用無數小珠子穿成的珠簾,被風吹得起了波紋。

她低低地呻吟著,外面的火把透過帳篷,我也只能看到她的一個淡淡的影子在動,更象一個虛像而不是真實。

我再也忍不住,用兩條無力的雙臂一把摟住她,讓她伏在我身上,低聲地抽泣起來。

她緊緊地抱住我,象要融合在我身體裡一樣,只是喃喃地說著:“夜還長,睡吧,這是我生命裡最長的一個夜。”

我不知該說些什麼,只知道拼命地抱緊她,象是生怕她會象一片羽毛一般飄然遠去。可是醉意讓我的手臂象不屬於自己一般,我都感覺不出自己懷裡的那個人。

她撫摸著我的頭髮,喃喃地說著:“這一切有你這樣一個人的話,那也已不枉這一世了吧。”

我沒有說什麼,只覺得她的身體又開始發熱,象一塊漸漸融化的冰塊。

“答應我,好好活下去。”

我忽然抬起頭,看著她的臉,道:“你聽到什麼了?”

她的眼裡滿是淚水,象一朵已將要凋零的花,已不勝一涓滴晨露。

久久無語。雨灑在帳篷上,沙沙的,把透進來的火把的光也逼得暗淡了許多。

醉意又開始一陣陣襲來。

等我醒過來時,天已大亮。床上只有我一個人。一根紅色的髮帶纏在我手腕上,象是血。看著這髮帶,我感到一陣茫然,象是從心底抽去了什麼,連站都站不穩了。我穿好衣服,走出營帳。

金千石站在門口,背對著我。我走過去,站到他身邊,小聲道:“是你跟她說的?”

金千石看了看我,又躲閃著我的目光,也沒回答我。我拍了拍他的肩頭,嘆道:“那不能怪你,我只覺得我是個卑鄙的人。”

金千石抬起頭,道:“統領,你別這麼說……”

我不敢再看他,只是抬頭看著天空。今天是陰天,也許過一陣仍然要下雨,灰雲堆滿了天空。我背起手,道:“金將軍,我只以為自己算是個正直的人,可是事到臨頭才知道不是,我只是個卑鄙的小人。”

他嘆了口氣,道:“統領,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兒女情長,你可不要怪我……”

他還沒說完,我忽然抽出了百辟刀。他臉色一變,還不等再說什麼,我已在自己的左臂上割了一刀。

血象泉水一般噴湧而出。

金千石驚道:“統領,你做什麼?”他一把奪掉我的刀,從衣服上撕下一條布條,綁住了我的傷口。我沒有說話,好象那條手臂並不長在我身上一樣。

血流下手臂,手腕上那條髮帶現在隱沒在一片血痕中,也看不清了。我看著天空,再也忍不住,淚水滾滾而出。

我並不是不知道醉了後就會人事不知,但我還是醉了。那也只是因為想借一場酒醉來逃避那個責任吧。可是現在我除了自責以外又能有什麼?知道自己並不象自己想的那麼高尚,倒更有了種自暴自棄的快意。那種對蘇紋月的內疚和對自己的痛恨交織在一處,只怕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