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水戰。蛇人水戰不遜於野戰,只怕以我軍實力,仍然不是它們的對手。”
鄧滄瀾道:“蛇人天生會水,幸虧它們船隻極少,駕船之術也極不高明,因此每次接戰總是以守為主。縱然如此,我軍多次進攻,仍討不到便宜。”
屠方呆呆地看著地圖,周圍鴉雀無聲。我心中也不由茫然,聽鄧滄瀾這麼說,東平城幾乎是不可能攻下的。如果攻打東平城要水戰為主,地軍團擅長陸戰,只怕這次前來增援也發揮不了太大用途。
屠方看了半晌,長嘆一聲道:“這些妖獸,難道真個無懈可擊?”
鄧滄瀾和畢煒對視了一眼,忽道:“也不是無懈可擊,蛇人守城之術也不高明,全無章法,若我軍能攻到城下,蛇人定然敗北。只是……”
只是我們根本攻不到城下。畢煒這時也長嘆一聲,插嘴道:“不錯。蛇人在帝都潰退後遁入北寧城,我率軍追擊,復奪北寧城可謂不費吹灰之力,沒想到這些蛇人在江邊一敗,渡江退進東平城後,卻變了個樣子,厲害得不象話。”
我低頭沉思著,以前文侯說過,蛇人總兵力在二十萬上下,分兵十萬來攻帝都,被一把火燒掉一半多,可是剩下這四萬蛇人居然仍有這等實力,真個始料未及。現在蛇人的總兵力仍在十四萬上下,比帝都的兵力還要多。幸好它們發展過猛,兵力分散,如果當時這二十萬兵力全部用來攻打帝都,只怕文侯的地雷陣也不能奏效了。
蛇人實在太強了,我們在不斷進步,但蛇人的戰力卻象沒有底一般。這一場戰爭,到底到哪一天才是個頭?
這一場會議開了半天也沒個結果,反倒是把我們出發時的信心打掉一半。文侯現在出兵,也是因為知道蛇人在冬天戰鬥力銳減。可現在已經很冷了,我們仍然未能有所進展,開春後蛇人反擊,那時就不知該如何應付了。會議結束後,屠方和鄧滄瀾、畢煒兩人繼續商議,我們則回營整理。我不知道他們能商量出什麼來,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奇策。
錢文義和曹聞道兩人跟在我左右走出門,三人並馬而行。我還在想著這事,錢文義忽然道:“統制,若冬天仍不能攻破東平城,只怕……”
他沒再說話,曹聞道搶著道:“是啊,開春了還奪不回東平城的話,那可糟糕之極。”
我點點頭道:“文侯大人組建地軍團,首要任務也就是協助水火兩軍奪回東平城,有屠將軍與鄧畢兩將軍聯手,我們兵力也佔優,多半能有奇策,一戰成功的。”
正說著,身後有人叫道:“楚將軍。”我扭頭一看,卻是邵風觀帶著諸葛方過來。我打馬過去,笑道:“邵將軍,好久不見了。”
邵風觀臉上仍然掛著點似笑非笑的笑意,過來道:“楚兄,能說句話麼?”
我心中一頓,道:“有什麼事麼?”生怕他說出什麼不妙的訊息。他帶我走到一邊,小聲道:“楚將軍,聽說現在廉百策在你手下了?”
我道:“是啊。你知道得倒也快,我是臨出發前才把他要過來的。”
邵風觀沉吟了一下,道:“廉百策的本事儘夠,只是這個人太勢利,你要當心,只怕不會太忠誠。”
邵風觀大概還在為廉百策當初沒和他同甘共苦而心存芥蒂。我苦笑了一下,道:“只要他忠於國,縱然對我不忠,又有何妨?”
邵風觀怔了怔,臉上又展開一絲笑意:“楚兄,你的心胸果然又開闊了許多,倒是我小氣了。”
我笑了笑。在《勝兵策》中曾經寫道,用人之道,才為第一,德則次之。不管廉百策有多麼勢利,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當初回到帝都時,我也是個差點被殺頭的潰兵,若不是文侯破格提拔,我哪裡會有今天。我也不想多說這些,便道:“邵兄,你在東平城也呆了有一段時間了,難道蛇人真個無懈可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