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有時又顯得蠢笨不堪。在守高鷲城時也一樣,蛇人先是不顧一切地攻城,即使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也不管,後來卻又法度謹嚴,輪番攻城,進退有序,實在讓我摸不透。
我讓曹聞道注意周圍,不能大意,自己再也支援不住,回座艙休息一會。哪知頭剛一捱到枕頭,卻聽得外面有一陣喧譁。我揉了揉眼走出座艙,只見不少士兵正在船頭看著什麼。我走過去道:“出什麼事了?”
甄以寧也擠在士兵中,他聽得我的聲音,轉過頭來道:“統制,你看,那兒有人在造堤。”
兩岸原本也有些居民,但現在兵亂一起,這些居民全都北遷了,只剩下一片片的荒地,怎麼還會有人來造堤?最大的可能便是蛇人乾的了。聽得這話,我的倦意一掃而空,走到船邊看去。
這兩條用石塊和泥土組成的河堤由岸伸向河心,造得很粗疏,兩邊都只造了十餘丈而已,當中還有七八十丈的空,行船也沒什麼妨礙。我道:“這有什麼用?”
甄以寧看著這兩條堤,忽然道:“看土色很新,只怕是新造的。統領,是那些蛇人造的麼?它們是不是想用這個來打仗?”
我心頭一亂,也不知怎麼回答。這條河大多有一里餘寬,這一段特別窄些,只有一百丈左右。也許,蛇人是想在這兒造兩條河堤,然後在這堤上設寨,攔截我們?的確,如果它們把這河堤再造長些,當中的空隙只留二十丈的話,我們就不能在水面設陣了,最多隻能兩艘並行。如此一來,蛇人就能佔地形之利,它們一千人只怕真能擋住我們三萬大軍了。怪不得,蛇人伏擊我們時,我發現它們的工具很不順手,鑿子什麼的並沒有,手上拿的全是些刀槍之類。
一定是這樣的。我只覺心頭一陣發冷,臉也有點發白。這一個勝利,來得也實在太僥倖了,如果不是王長青獻策要我們先行,大隊幾天後才到,那時蛇人這個工事築成了,那我們真的大概連東平城也到不了。而蛇人一旦在這兒建起工事,那麼從後方運到前錢的輜重也勢必不能象現在一樣安然抵達城中了。
蛇人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甄以寧在一邊大概看我如此不安,小聲道:“統領,蛇人真會那麼做麼?”
我點了點頭道:“這些怪物很聰明,好象在不斷地變強,很有這個可能的。唉,也許,它們看我們也是怪物吧。”
我記得在符敦城外遇到那個奇怪劍手時,他曾很奇怪地說什麼“以前天帝選擇你們做主人,實在是個錯誤”云云。照那說法,天帝現在是選擇蛇人做主人了?
我看了看天。天色很好,時已近曙,但東邊微微有點發亮,頭頂上卻仍是一片夜空。在這無垠的天空中,繁星點點。
萬千年前和萬千年後的星空,都是一樣的吧。明亮的,黯淡的,每一顆星都晶瑩如淚,如孩童的渴望,父母的企盼。
就算上天真要是選擇了蛇人,我也絕不退讓。我暗暗咬了咬牙,看著星空,默默地想著。
甄以寧見我一直看著天,大概以為有什麼異樣,他也仰頭看著天空。我低下頭來時,他忽然道:“好漂亮的星星啊。”
我笑道:“你難道是第一次見星星麼?”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道:“以前從來沒注意。統領,你說,我們這一趟赴援,勝算有多少?”
我想了想,儘管不太願意承認,但我還是說:“最多隻有三成。”
“三成?”他的眉毛也擰起來了,“統領,你也太悲觀了吧,我們三千多人,就能殺光這一千蛇人,東平城外的蛇人最多也不過兩三萬,我們前後卻已經有七萬大軍要到了,就算不能勝得象現在一樣輕易,五成勝算總有的。”
我嘆了口氣道:“這兒的一千蛇人,我有點懷疑它們根本不是來伏擊我們的。我們的速度比大隊快了足足一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