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玉樹凌風的太子一定不甚滿意這樁親事。而兩個側妃中一個是秦豔春,另一個竟然是她。
我也是下將軍,太子大婚時我也得去上朝賀喜。跪在一班文臣武將中,看著太子身著吉服接受文武百官的祝賀,我的心中彷彿要滴下血來,幾乎不知是怎麼回來的。
薛文亦最終是絕望了,他也已經忘了秦豔春,可是我知道自己不會忘。即使她的面目在我記憶中已漸漸模糊,但我不會忘,永遠不會。
太子大婚後,薛文亦也結婚了。他是工部員外郎,這官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來賀喜的人倒也不算太少。在喝他的喜酒時,我看著他笑逐顏開的樣子,心中只是想著他是否還記得秦豔春。
此時北寧城的戰爭已平息下來,蛇人圍而不攻,看樣子真是要等開春後再大舉進攻了。文侯密令北寧守軍逐步退兵,此時北寧城尚有守軍五萬,如果再消耗下去,蛇人雖然打不破北寧城,但這五萬守軍遲早會在城中消耗完,那些撤回來的守軍一回到帝都,個個如釋重負,紛紛讚美文侯能夠當機立斷。聽著他們的談論,我又有些茫然,那時我只想著軍隊守在北寧城可以讓沿途村落得到安全,但也沒有想到那些士兵一樣是人,一樣也想得到安全的。在北寧城堅守下去,也許尚有可為,但軍心勢必一天比一天低落。這方面看來,我想得實在沒有文侯遠。
文侯的新軍仍在加緊訓練,這支新軍中有兩萬人已練完,由畢煒與鄧滄瀾分統,番號為水軍團和火軍團。水軍團自是水軍,但這支新軍與以往水軍不同,平素駐在船上,但隨時可以上陸作戰,可謂水陸皆備。而火軍團十分隱密,旁人只知名稱,畢煒這個人卻也看不到了。我卻猜到了幾分,這火軍團定是一支以遠端武器為主的部隊,雷霆弩,加上神龍炮。水軍團已能讓人大吃一驚,一旦將火軍團拉出來,定能讓人感到震驚。只是我覺得以水火兩軍這等編制,卻缺少一個專在陸上行動的軍團,而這個軍團該是最為重要的,不知文侯怎麼想,現在竟然毫無訊息。
此時唐開在我推薦下,進入軍校當教官。教官雖然不是個大的官職,地位倒也不算太低,唐開總算答應下來。雖然我是在幫唐開的忙,可是唐開答應時我倒鬆了口氣,好象我有求於他似的。我一直對蕭心玉感到內疚,總覺得我如果能夠看得遠一些,蕭心玉不一定會死。
二月中,我受命換防到雄關城新軍駐地去參加訓練。雄關城本身駐軍一萬,原先是帝都外圍駐軍所在地,極盛時達十二萬人馬,此時大約只有四萬人了,而這四萬人也都是受訓不到半年的新兵。
一到雄關城,便覺得這支新軍與以往大不一樣。雖然裝備不及過去,但那些士兵一個個鬥志高昂,每天訓練長達五個時辰,這等強度便是身經百戰的前鋒營也有點受不了,初到雄關城時,我都累得幾乎要倒下來。
在雄關城我是隸屬鄧滄瀾麾下。自從上次由文侯帶著上殿受賞後,我一直沒再看到過這個年輕一代的名將。鄧滄瀾與畢煒大不一樣,總是手不釋卷,時常在看書。他對我一直愛理不理的,不過也算客氣,不過我和隨他一同前來的李堯天卻氣味相投,大為相得。李堯天因為平倭一戰,名聲大噪,文侯特意向句羅王要來輔佐鄧滄瀾,此人槍馬嫻熟,深通兵法,確是個不世出的人才,時常談論用兵之道,亦是深中肯綮,令我大為心折,有時我覺得,他的才能似乎還在鄧滄瀾之上。和他談談,我也覺得大有進益。
這一天已是三月下旬。我正和李堯天兩人說些見過的奇聞異事,一邊喝酒烤肉吃。句羅島有種吃法是別處所無,卻是以石頭放在火上燒紅,再取出來,將肉片攤在上面烤熟後蘸調料吃。李堯天自己與帝國人沒什麼兩樣,但在飲食上還是極嗜這些故鄉風味。我和他說說笑笑,正吃得開心,只覺手上油膩膩的,從懷裡摸出汗巾來擦擦手。剛摸出汗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