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未盡的志向吧?
白薇又輕聲道:“楚將軍,七天將中雖然有四人反對聯手,但丁將軍是最受城主信任的,他竭力主張聯手,軍中的意見也傾向於聯合。六司主簿雖是五羊城的執政官員,但能直接影響何城主的,還是三個人。”
“三個人?”我有點詫異,“是鄭昭那三士麼?”
“阿昭他們三士都傾向於聯手,但他們只算何城主的親信,能讓何城主言聽計從的還是他們,是三個老人。”白薇說到這兒,看了看四周。四周沒有人,這兒很清淨,她又小聲道:“是望海三皓。”
我突然想起來,鄭昭和我說過,五羊城有句話是“私兵兩萬,不及六人”。鄭昭他們是三士,六人中的另三個,便是這三皓吧。我道:“他們是誰?”
“他們很少出面,是五羊城的三朝老臣了,前兩代五羊城主對這三人就極為信任。他們三人受前代城主託孤之託,輔佐何城主,何城主對他們言聽計從。聽說,這個老人中,有一個支援聯手,一個竭力反對,另一個則力主觀望。因此如今的五羊城中,反對聯手和同意聯手的勢力大約是四六之數,同意的佔些上風。”
我道:“既然是同意聯手的佔多數,想必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吧。”
白薇道:“我也不清楚。只是,明日你們與何城主當面談判,這三皓多半多出面。如果你們能夠說服這三人,我想聯手之事才能算成。”
就是要舌戰啊。怪不得文侯讓精於舌辯的丁西銘當正使,他準也料到了五羊城裡定然不是鐵板一塊。鑑於符敦城的先例,我敢說,文侯一定也早就在五羊城裡埋下了暗樁,肯定不會對五羊城的這種狀況一無所知。
現在何從景還在斟酌聯手的利弊,文侯則希望聯手能成功,五羊城的舊共和軍對聯手又抱懷疑態度,這一趟差事,的確不是想的那麼容易。我想著文侯那道密令上的話,現在我只希望不必動用到那道密令。
到了這時候,我只能慶幸自己沒有把密令的事告訴過別人,而自己那靈光一閃的攝心術又在關鍵時刻顯靈了。冥冥中,上天也在眷顧著我吧,希望我的好運現在還沒有到頭。
這一日回去,何從景又在丹荔廳開了個晚宴,仍是山珍海味不斷。酒足飯飽,回到房中,春燕又在等我。我心中對她雖有懷疑,但看她生得清秀可人,實在不象在騙我的樣子。只是我既有懷疑,哪敢對她推心置腹,仍然是在長椅上縮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何從景派來的人便等在慕漁館了。這次談判便設在慕漁館的丹荔廳裡,我穿好了戰袍,帶著前鋒營與馬天武站在一處。丁西銘是正使,談判主要由他擔當,現在就要看他的口舌之辯能不能折服五羊城的官員們,使得何從景再無疑慮。
進了丹荔廳,裡面已經列座整齊。左邊的客座還空著,不過只有兩個位置,一個是丁西銘的,一個是我的,別人都只能站著,座前的案上擺了一壺酒和一盆水果,大概是讓人說得口渴了吃喝一點,以助談鋒。丁西銘跟我先向上首的何從景行了一禮,落座坐下,何從景端起杯子道:“各位大人,今日丁大人前來與我城議事,請各位先飲一杯。不論所談成與不成,我五羊城不可失了主人之禮,各位請。”
丁西銘聽何從景說什麼“不論所談成與不成”,眉頭一揚,他準沒料到何從景會這般說。等何從景話音剛落,丁西銘站了起來,道:“當今異類入侵,吾等危在旦夕,從長計議,當團結一致,方能渡過眼前危機。帝君英明神武,禮賢下士,不念舊怨,願與共和諸君攜手,共御外敵。”
聽著丁西銘說什麼帝君“英明神武,禮賢下士”,我不禁有點想笑。帝君根本算不上英明,如今病歪歪的更談不上神武,至於禮賢下士,則從來沒有這等說法,只是這些套話也只能說說。
這時,右首處有個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