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有人軀擋著,往後已無退路,往上則有三尺青鋒,往下然而正迎掌力……唯有左右可逃,左方對手變招容易,去路堵死,往右……
於煙終究還是往右邊去了,她這一去,花戮的手掌正拍中她左腰竹筒,霎時間給弄了個紛紛碎碎!
紅彤彤的蟲子飛射而出,竟是完好無損。
於煙才逃出去,就覺出上當,再一看雄蟲直往雌蟲方向撲去,又覺不妙。而花戮居然沒有再盯著於煙追殺,而是擎了劍,急掠而去,幾晃身追上了蟲子,反手一劍直斬下怪蟲頭顱!
眼見蟲子屍體顫了兩顫僕在地上,於煙瞳孔驀地一縮,又想到蟲子異樣,明白場中必有人認出蟲子來歷,心知計劃被破,今日再不能討好,就轉過身,想要偷空離去。
只是,花戮暫時放過了於煙,可不代表其餘人也能眼睜睜看她逃走。
綵衣門一直默不作聲的門主動了。
黑衣蒙面的綵衣門門主與她身畔青衣銅面使一起縱身而起,分作兩邊,一左一右堵住於煙去路!
於煙被迫停步,露出個輕柔的笑容:“兩位有何見教?為何阻住小女子去路?”
青柳不說話,只是眼裡不慎露出一絲刻毒,讓於煙心中微微一詫。
而玉合歡情緒便自如多了,她聲音曼妙:“武林大會尚未結束,於煙姑娘何故先行退席?”
於煙心裡又是一驚,在自己的魅笑之中,面前這女子,居然沒有任何動搖!
她的笑容更柔和幾分,甚至現出幾分飄渺來:“看如今情形,怕是待會要有大事商議,小女子一介女流,便不要在此處多事的好。”
玉合歡也笑了,她的聲音也變得無比輕柔:“於煙姑娘妄自菲薄了,接下來的事情,若是沒有於煙姑娘在場,又如何商議得起來呢?”她話音剛落,就在嘴邊勾起個滿含戾氣的笑容,“青衣使,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她兩袖裡倏然竄出兩根蓄滿內力的綢布,帶著凜冽的風聲,蛇一般卷向於煙!
青柳一點頭,雙手成爪,亦是直撲而上!
又說另一邊,雌蟲原本還在與清虛子周旋,直到花戮一劍砍翻了雄蟲——雌雄二蟲兩廂廝磨同卵而出、以同一人鮮血哺餵成蟲,又寄居於血親父子身上,自然是心血相連,情深如許。花戮一劍了賬了雄蟲,雌蟲大受震動,竟比之前為清虛子所傷之後更加瘋狂!
它高高昂起半身,猛然咬向與自己寄居身體相同氣息之人!
趙淩河雖說膽大,也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年,有兄長異常與父親斃命的連番打擊,還要保護崩潰的姐姐,能撐住已是奇蹟,而今連害了他兩個親人的怪蟲正往自己頭上咬來,之前深植的恐懼剎那間擒住了他的身子,讓他面色慘白,舉劍抵擋時,十分力氣也只剩得三分。
清虛子見狀,大叱一聲:“畜生敢爾!”飛身拉住趙淩河,急速扔到一邊,再用拂塵纏住怪蟲脖子,用力拉住。
沒料想,趙淩河身後駭呆了的趙家獨女趙纖纖卻還愣在原地,清虛子制住了怪蟲的頭,可沒來得及制住它的尾,就見那蟲狠狠地一個擺尾,尾上突生倒刺,自上而下就要貫穿趙纖纖的腦袋——
正在此時,一柄長劍破空而來,直直把蟲尾釘到地上!
跟著又是黑影晃動,冷峻的青年抬手拎起趙纖纖領子,隨手扔到剛剛站穩的趙淩河懷裡。
儘管那劍釘住了蟲子,可蟲尾仍在亂彈,打在地上悶聲大響,塵土飛揚。花戮靜立當場,一伸手拔出那鋒利異常的破雲劍,反手一揮,便利落地斬斷那雌蟲的頸子!
花戮動作太快,清虛子措手不及,拂塵揚起,而他自己則退了一步,心中也是暗暗驚異:“這年輕人好雄渾的內力!”
同樣因著救人而趕之不及的覺明肅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