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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無非是年年對新學生的訓話。軍校名義上的正祭酒是太子,但實際負責的全是身任副祭酒的文侯,我記得我在剛入軍校時,那時祭酒還由帝君親自擔任,在我入學時,帝君也哼哼哈哈地說了沒幾句。後來帝君大概覺得每年都要有兩次來軍校訓話實在太累,才把這副擔子扔給了太子和文侯的吧。

文侯口才相當好,侃侃而談,聲音響亮,軍校裡教官和學生共有一千餘人,人人都聽得清楚。只是他的話實在也沒什麼驚人之處,而昨夜太子去和花月春共度春宵後,文侯說的其實也並沒有什麼,不過和我們討論了一下東平城戰守之策。文侯昨夜說得並不是太多,大多時候只聽著部將們的發話,偶爾才說上一兩句,似乎他寧可讓人覺得他只不過是個弄臣一類的角色。但是文侯縱然掩藏得甚好,在太子起身時,他突然說出的那一句話還是讓我窺見了他的真實面目。

文侯,絕不是個弄臣。

一片掌聲打斷了我的思緒,原來文侯已講完了。每年軍校放完春假和暑假後開學,都要由太子和文侯來訓話的。雖然是老生常談,文侯所說的也無非是“軍人當以‘忠義勇決’為本”之類的話,帝君也會說,更不用說文侯了,但文侯說來倒總有些新鮮之感。

會議散了。會場上所有的教官和學生都向文侯和太子跪下行了一禮,然後很有秩序地散去。軍校五年,每個年級都有八個班,每班一律是五十人,一共也就是兩千人。這些學生絕大多數都是世家子弟,也許是因為世家子弟越來越不願從軍,因此在我入學前幾年才開始招收平民子弟,當時每年只招一個班,現在已經有兩個班了,其中一個平民班正是由我教導槍馬。

難道,文侯真的是要我終老於教官之位麼?

※ ※ ※

每天,在輪到我上槍馬課時,我便帶著全班五十個學生在操場上練槍。這班學生都是平民出身,要負擔學費也不容易,學得相當刻苦,儘管考進來時有不少人連馬都不會騎,但五天過後,全班的人都會騎馬了,讓我很是吃驚。我當初入軍校,算是成績較好的,也還不及他們學得如此之快。

這一天,我授完課回到自己住處,已是一身臭汗。在井臺前洗了個澡,我搬了個藤椅躺在曬臺上,看看書。

這房子是文侯給我們這批單身的教官准備的,並不太大,不過只有一個人住,這間屋子也顯得有點空空蕩蕩了。

我半躺著,翻著那本從高鷲城拿回來的書。書裡的內容依然看不懂,但一拿著這本書,眼前又好象出現了在城中那些烽火和刀光。

不可一世的南征軍,難道真的只逃出我們幾個了麼?

路恭行昨天已經和二太子出發增援東平城了。他走之前,我去路府見了他一回,聽他說,南征軍沒有多少人逃出,但肯定還有一些,只是可能走的道不對,北歸的道路已被蛇人遮斷,直到現在他們還未能回帝都。不過就算都逃回來,人數也不會超過兩千了。

十萬人,逃脫的,已不超過兩千。路恭行在說起時也不勝唏噓。這是帝國軍征戰史上從未有過的大敗仗,以前雖也有失敗的,但從來不至於會全軍覆沒,這次陣亡之眾,也是帝國有史以來最多的一次。

不仁者,天誅之。

眼睛看著書頁,我的眼角卻已有淚水滑落。

這時,忽然聽得有人道:“楚將軍在麼?”

那是吳萬齡的聲音。我皺了皺眉,抹去眼角的淚水,道:“吳將軍,我在上面。”

到軍校後,吳萬齡教導他們佇列,就在我所教的槍馬課上一節,但這幾天我還沒有和吳萬齡說過一句話,直到現在還是沒有忘了他向陶守拙洩密的事。不過他來看我,面子上的禮貌總得有。

吳萬齡走了上來。他現在雖與我同是教官,但官職比我小得多,見了我,先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