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東平城能守三個月,那麼只要由北寧城再守三個月,時間就足夠用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頭,笑了笑道:“楚將軍,刀在鞘中,無損其利。而要擊人,必先將退拳於後,這個道理,你該懂的。”
他竟然又叫我“將軍”了,那意思是仍要用我了?我一陣激動,道:“楚休紅願聽大人調譴,萬死不辭。”
文侯道:“我手下有水、火二將,楚將軍你姓氏裡有兩個木,水生木,木生火,正是天造地設的第三員將領,哈哈,你要努力啊。”
他說得很輕鬆,但卻不啻一個悶雷。文侯手下,明明是水、火、風三將,他為什麼要說只有兩個?難道……我不敢再往下想。其實不用想也知道,東平城城破是必然的事,只是既要儲存實力,又不能讓人覺得是畏戰逃跑,最好的辦法就是犧牲一個人了。邵風觀當初被派到東平城去,那就已經有犧牲的意思在。如果那次二太子在戰役中,一定就拿邵風觀來頂罪了。
這一次文侯可以犧牲邵風觀,以後如果有用,他難道不會犧牲我麼?
離開文侯府時,我已是心神不定。文侯同意讓平民轉移,那已經是從善如流了。如果我處於他的地位,恐怕也不會同意讓東平的重兵不戰而退。可是,甄以寧現在也在東平城裡,文侯不讓撤軍,難道是要讓甄以寧也死在城裡麼?
我嘆了口氣。聽文侯的意思,已是運籌帷幄,成竹在胸了,我多操這份心做什麼。回到住處,我點了蠟燭,惡補一下那部《雷霆弩詳解》。把第一章細細讀完,人也累得很,又在床上打了一會坐才睡著。不知為什麼,在坐籠裡打坐,身體裡有一種真氣流動的感覺,現在卻很少能感覺到。有時真的懷疑那天晚上突然用出的攝心術只是自己在做夢。但是薛文亦明明也說過,陳忠和他商議給,他也給了陳忠一個傳聲筒,說明那事並不錯,如果那個小方沒有中我的攝心術,衛宗政一定不會如此輕易就把我放出來,只怕會橫生枝節。
想來想去也想不通。接連兩天,我都在研讀那本《雷霆弩詳解》,累了便打個坐。第三天上完課,剛回到住處,軍校雜役送來了一個用粗布包著的小包。我見上面的字是薛文亦的手跡,知道那必是我請他做的手弩,馬上拆開了。裡面卻是一把手弩,還有一個木盒。圓柱形弩身是鐵木雕成的,但弩弓卻是鋼製。我拿起來看了看,這手弩做得極為精緻,每個部件都淬過火,沉甸甸地壓手。這個粗布包裡面還寫著字,是薛文亦的信,他跟我說我要的手弩因為威力較大,射程可達四十步,在二十步內足以射穿鐵甲,用木頭做強度不夠,因此重要部件都是他請金府用精鋼做的。
我掂了掂,這手弩雖然稍重了一點,但我單手仍然可以運用自如。薛文亦只給了我六支箭。因為手弩比一般的弓要小好多,箭也短,做得很精緻,因此箭也需特製,全都由鋼鑄成,連尾羽也是鋼片制的,如果箭射完了,手弩就沒了用處。世上事,真象薛文亦說的,十之八九都有不如意吧。
我拿到這弩,就忍不住想要試試。弩身後有三個插孔,正好可以把箭插進去,我把箭裝好,對準了十餘步外的一棵樹,一扣扳機,“啪”一聲,一支箭電射而出,射在樹上。插入得極深,只露出箭羽在外。我只吃了一驚,連忙過去看了看,這箭沒入太深,我用盡力氣才算拔出來。
這手弩的威力實在令人吃驚。薛文亦設計也很精巧,平常因為弦並不上緊的,因此插在身邊也不會誤發,而射出一箭後,裝箭的弩身自動左轉三分之一圈,另一個裝著箭的箭孔便轉過來,只消再扳一下扳機便能發箭。如果左手與右手配合得好,一手裝箭一手發射,就可以接連不斷地射出去。在馬上沒有太大的用處,但是單兵作戰,或者偷襲時,卻是件極好的武器。還有就是……刺殺。
想到這兒,我不由笑了起來。難道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