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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哈哈大笑,他也報以放聲狂笑,她要是流淚,他也隨之哭泣。他什麼話也不說。”但是專心地傾聽她那一陣陣欣喜的語無倫次的低聲咕噥。他未必聽懂什麼,但平靜地笑著,只要稍微覺得她又開始憂愁或哭泣,責備或抱怨,他就馬上撫摸她的頭,溫柔地摩挲她的臉頰,像對小孩一樣安慰和勸解她。

在前面一章所敘述的事件發生後過了兩個星期,我們故事裡人物的狀況有了很大的變化,因此不做些特別的解釋,我們是很難繼續下去的。但是我覺得,應該限於最簡單地闡明事實,儘可能不做別的解釋,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有許多情況筆者自己也難以解釋清楚所發生的事情。我做這種事先宣告必然使讀者覺得相當奇怪和不明白:怎能敘述既無明確概念又無個人意見的事情呢?為了不致使自己處於更為尷尬的境地,最好還是舉例加以說明,也許,厚意的讀者會理解我為難在什麼地方,再說這個例子不是插話,相反是故事的真正和直接的繼續。

過了兩個星期,也就是已經到了7月初。在這兩個星期中我們主人公的故事,特別是這個故事最近發生的變故,變成了一件奇怪的、相當逗人的、幾乎是難以置信的、同時又引人矚目的軼聞,漸漸地沿著與列別傑夫、普季岑、達裡婭·阿列克謝耶夫娜、葉潘欽家鄰近的所有街道傳播開來,簡言之,幾乎全城甚至郊區都在流傳,差不多整個社會——本地居民,別墅客,來聽音樂的人——全部談論著同一個故事的各種不同的說法,說什麼有一位公爵在一家有名的受尊敬的人家出了醜,拋棄了已經是他未婚妻的這家人家的小姐,迷戀了一個有名的風流女子,斷絕了一切過去的關係,並且不顧一切,不顧威嚇,不顧眾人的忿怒,打算日內跟這個被玷辱了的女人結婚,就在帕夫洛夫斯克這裡當眾公開舉行婚禮,而且要昂起頭,直面眾人,這件軼事漸漸被新增了許多醜聞,其中涉及到許多有名的要人,還使其賦有各種荒誕離奇和神秘莫惻的色彩,而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一軼事又以許多無可辯駁的一目瞭然的事實呈現在人們面前,因而大家的好奇心和流言蜚語當然是非常情有可原的。最精細、巧妙同時又近乎情理的說法歸於幾位頗有身份的流言專家,他們屬於有理智的階層,在每個社交界總是急於最先向別人解釋清楚事件的來龍去脈,將此看做是自己使命,還往往覺得是一種樂趣。照他們的說法,一位有著高貴姓氏的年青公爵,幾乎是位富翁,痴呆者,但是個民主派,還傾心於屠格涅夫先生揭露的現代虛無主義,幾乎不大會說俄語,愛上了葉潘欽將軍的女兒並且到了將軍家把他看做未婚夫這一步。報上則刊登了一則關於一個法國教會學校學生的軼事。這個學生故意做出獻身當神父的舉動,故意自己請求授予這一神職,履行了全套儀式,各種各樣的崇敬、敬吻、宣誓等等,卻是為了在第二天致函自己的主教公開宣稱他不信上帝,認為欺騙人民和白白由人民來供養是可恥的,因而他要辭去昨天的聖職,要把自己的信函刊登在自由派的報紙上,公爵就像這個無神論者一樣彷彿玩弄了這一類假把戲,他們說,彷彿他故意等待未婚妻的父母召集一個隆重的晚會,把他介紹給許多要人,以便當眾大聲宣佈自己的思維方式,咒罵受人尊敬的達官貴人,當眾侮辱性地拒絕自己的未婚妻,並且在抗拒要將他帶出去的僕人時打碎了一隻漂亮的中國花瓶。他們還以詳述當代風尚的形式對此事補充說,頭腦不清的年輕人確實是愛自己未婚妻即將軍的女兒的,但卻拒絕了她,唯一的原因是虛無主義和為了製造未來的醜聞,他這樣做是為了不放棄當著整個上流社會的面與一個墮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