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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他更願意圖誰打交道,跟他這樣的無賴,還是跟像您這樣最高尚的正人君子?他會回答,願意跟最最高尚的正人君子打交道,這就是道德的勝利!再見,我深深敬愛的公爵!悄悄地行動……悄悄地行動而且……一起幹”

公爵終於明白,為什麼每次當他觸及這三封信時他就渾身發涼,為什麼他要把讀信的時刻推遲到晚上。還是早晨的時候,他始終沒有決心拆開這三封信中的哪一封,就在自己的沙發床上昏昏入睡,做起惡夢來,他又夢見那個“有罪的女人”向他走來。她又用那雙有著長長睫毛閃閃發亮的眼睛望著他,又叫他跟她走,他又像剛才那樣驚醒過來,痛苦地回憶著她的臉容。他本想立即去她那裡,但他不能去;最後,幾乎是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他開啟了信,讀了起來。

這些信也像夢一般,有時會做一些奇怪的夢,不可能也是不自然的;當您醒來時,您會清晰地記起這些夢,並對夢裡怪誕的事實感到驚異:您首先會記得,在您做夢的整個過程中理智並沒有離開您;您甚至會回想起,在整個這段很長很長的時間裡,您被兇手包圍了,他們對您耍花招,他們對您很友好,隱瞞了自己的圖謀,實際上他們已經準備好武器,他們不過是等某個訊號,而您在這段時間裡卻巧妙而且合乎邏輯地周旋著;您還會回憶起,最後您怎麼狡猾地騙過了他們,躲開了他們;後來您猜到了,他們識透了您的欺騙,只不過在您面前不露聲色,裝做不知道您躲在哪裡;但是您更狡猾,又一次欺騙了他們,這一切您都能清晰地回憶起來。但是為什麼在那當口您的理智會容忍這樣顯而易見是荒謬和不可能的事,讓它們充斥您的夢境呢?您的一個兇手在您的眼裡變成了一個女人,又從女人變成了一個又小又狡猾又壞的侏懦,而您卻立即將這一切當作既成事實,幾乎沒有絲毫疑慮地容忍了,並恰恰是在這同時,從另一方面來說,您的理智卻處於最為強烈的緊張狀態,顯露出非凡的力量、機智、悟性、邏輯,……這是為什麼?當您從夢中醒來,已經完全進入了現實,您幾乎每次都感覺到,有時懷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力量感覺到這麼一種印象,您把某個您未曾解開的謎連同夢境一起留下了,……這又是為什麼?您嘲笑您所做的夢的荒誕,與此同時又感覺到,在這些荒誕離奇的交織中又包含著某種思想,而這個思想已經是現實的了,是屬於您的真正生活,是過去一直存在、現在也仍然存在於您心問的,您的夢似乎告訴了您某種預言式的、您所期待的新東西,您的印象是強烈的。它令人高興或者令人痛苦,但它究竟包含著什麼、告訴您什麼……這一切您卻是無法理解、無法記住的。

讀了這幾封信後幾乎也是這樣。但是,在還沒有開啟它們時公爵就感覺到,這些信存在和可能的事實本身簡直就像一場惡夢。晚上他一個人徘徊的時候(有時甚至自己也不記得,他在什麼地方踢囚)他間自己,她怎麼有決心給她寫信?她怎麼能寫這種事?她的頭腦中怎麼會產生這麼失去理智的非分之想?但是這種非非之想已經在實施了,對他來說最為驚訝的是,在他看這些信時,他自己幾乎相信有可能實現這一非非之想,甚至相信這種想法是有理由的。當然,這是夢,是惡夢,是失去理智。但是這裡也包含著某種現實得令人難受、正確得令人痛苦的道理,這一道理為這夢,為這惡夢,為這失去理智做了辯護。一連幾小時他彷彿發諸語一般對讀到的信口中唸唸有詞,不時記起其中的片斷,有時停留在那些字句上,沉思良久。有時他甚至想對自己說,他早就預料到這一切,過去就預料到了。他甚至覺得,他彷彿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讀到過這一切,而從那時起他一直為之憂愁、為之煎熬,為之擔憂的一切,全都包含在他早已讀過的這幾封信中。

“當您展開這封信的時候(第一封信這樣開頭的),您首先會看一下暑名。署名會告訴您一切,說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