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的前來,只靜靜的在門口站成一圈。
房門微敞,裡面斜斜掠一抹淡淡的陽光,其中漂浮的塵土似乎被突然凝固住了,安靜得��恕C扛鋈說哪抗舛急煥衛味ぴ詘肟�拿歐燉錚�成系納襠�緦冶浠�擰�
房門裡邊是一片枯朽的灰噩色。
石灰鋪天蓋地的佈滿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構成一個猙獰的曼荼羅。蘭葩的屍首就俯臥在無數灰白的烈焰中間,雙臂努力的往前伸著,姿勢有些怪誕,彷彿是一隻折翼的飛鳥。
她背脊上沒有一寸衣物,甚至一寸面板。
曼荼羅的紋身已經被整個剝去,刀法驚人的細緻——整個巨大的傷口都還保留著一層薄薄脂肪,那些淡黃的脂肪下無數血管像張開了一張細密的網,雖然失去了面板的約束卻都還完好無損的緊繃起著。
無數細小的血流彼此糾纏著順著她的身體向石灰地上匯聚,最後在雪白的石灰上伸出一隻暗紅的巨掌——竟然和闍衍蒂屍體下那一隻一摸一樣。
巨掌的旁邊,她的頭顱無力的偏向房門。額頭上被洞穿了一個碗口大的血洞,本來那顆緋紅的寶石已經不知去向。整個臉上只剩下一張烏黑的嘴唇,微微張開著,保持著一個極度古怪的表情。
無比痛苦,而又無期待的表情。
大門敞開,晚霞鮮麗的顏色緩緩浸漬過來,驅散了房中沉沉的黑暗。整個灰噩的曼荼羅道場變得像一個遠古的祭壇,血腥而寧靜。一陣微風吹過,漫天的石灰紛紛揚揚,像下了一場雪,宛如在眾人心頭鋪開了一張沉沉的羽翼。
有人輕輕嘆息了一聲:“完全毀滅。”
這一句話說得極其輕,極其自然,絲毫沒有恫嚇的意思,但眾人只覺一股森寒透骨而來。
卓王孫道:“想不到又要請教殿下。”
小晏將目光挪向窗外,突然微笑起來:“鬱公子相信天罰麼?”
卓王孫還未答話,唐岫兒突然喊道:“不相信,不相信,蠢材才會相信那些鬼話!”
小晏回過頭來看著她,眸子中只有一種難以言傳的悲憫,緩緩道:“這是第二界天主對溼婆苦行化身的祭祀。欲洗刷的罪孽是不忠,祭語是完全毀滅。”
唐岫兒身體一顫,突然爆出一陣尖利的笑聲:“完全毀滅,說我還是說你們?”她猛地一甩衣袖,手指從眾人面前劃過:“武林盟主、幽冥島傳人、還有江南鬱家公子,你們到底是想袒護某人,還是真的沒有聽出她在說謊?”她笑聲嘎然而止,轉向相思,一字一句的道:“我記得你剛才說她臉色鐵青?”
相思一直愣在原處,似乎已經呆住了。
唐岫兒指著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厲聲道:“她的臉呢?她的臉呢?”
相思臉上的神色急遽變化著,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她突然捂住眼睛,失聲哭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卓王孫上前扶住她,道:“到底怎麼回事?”
相思惶然抬頭道:“我沒有說謊。我初見屍體的時候,她臉色鐵青,雙目突出,臉上還凝結著一種古怪的笑容,背後那幅曼荼羅紋身也還在!然而等我叫你們過來,她就已經……”
“這……”方天隨忍不住插話道:“我們一聽到你呼救就立刻跑過來了,這未免也太快了一點吧?”
卓王孫默默看著蘭葩的屍體和曼荼羅道場——從蘭葩的房間,到飯廳再回去,一共也不消片刻的時間,兇手如何能在這高手雲集的走廊裡隨便進出?何況就算兇手在屍身旁邊,瞬間出手洞穿頭顱並不難,但又如來得及用如此細膩的刀法剝去整幅紋身?更何況滿屋曼荼羅道場都是極細的粉末鋪成,不要說人,就是蒼蠅停了一下也要留下痕跡,若此間有人進入了蘭葩的房間,又如何可能片塵不動?
卓王孫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