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床小,只能容一人躺下,旁人連坐都坐不上去,朝曦拉了個板凳坐在一旁,叫他脫了上衣,給他施針。
前期還算小病,用不上九鳴針法,朝曦使的隨意,給他排出積水便是。
岐黃一道講究內調外養,施了針後無非兩種結果,一種從上面排出,一種從下面,朝曦儘量引導朝下,剛施完針不會有什麼反應,過個一兩天效果才會出來,又叮囑他多用艾草泡腳,去寒氣,最後開了一張方子,很簡單,就幾味藥,簡單到這人懷疑是不是真的。
朝曦告訴他藥只是輔助,施針才是引子,信不信由他,她只是想還他的人情罷了。
朝曦給他整好弄好解釋好,背上藥箱便要走,那人叫住她,給她拿了兩籠灌湯包,和幾個燒餅,朝曦不要,硬塞進她的馬車裡,無法只能收著。
想了想告訴他,&ldo;如果一次施針沒有效果,下次再來找我,我住在荒涼的地方,越荒涼越有可能找到我。&rdo;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可能住哪,還在找,聽說京城很多抄了家的屋子,如果能碰上,在裡面住上幾天倒也自在。
聽說很多,找起來很難,朝曦有馬,馬也要吃東西,最好附近有草。
找到大半夜依舊沒找著,放棄一樣進了馬車裡頭休息,由馬帶著,去哪是哪。
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似乎夢到了沈斐,沒有往日那般精神,蒼白著臉說,睡了他就要對他負責,不能再找其他人。
朝曦嗤笑,說的好像對她隱瞞身份,她貼過去也不肯接受她的人不是他一樣。
是他先將她拒之門外,還想讓她從一而終,想都別想,就要睡別人,不要他了。
朝曦第二天一早醒來,發現馬兒停在一處荒涼的地方吃草,差點忘了,昨天她吃完飯之後沒管這頭馬,它定是餓了,自己出來找吃的。
城裡不比鄉下,處處都是草,有草的地方無非幾種,花園,荒廢的院子,和城邊。
花園會有人趕它,城邊太遠,一夜的時間趕不過去,它現在在……荒廢的院子裡。
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自己找了半天沒找到,困的受不了才去睡,沒成想一下就被這匹馬兒找到,它想吃草,非常自覺的到處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沒人趕它,可以肆無忌憚吃草的地方,自然不肯走,一待待了一夜。
門檻高,馬車進不去,它只有大半個身子探入,非常努力的吃院裡的草,接近身子的那圈已經被它吃完,現在使勁拉馬車,想夠遠一點的。
輪子屢屢撞在門檻上,吵醒的朝曦。
朝曦從馬車上下來,門檻抽走,馬兒放進去,再將門檻擱好,拍拍手進來。
這屋風水不好,進門便是個水池子,正好在中間,與大門形成一條線,中間屬土,挖了池子養魚,等於水土相剋,壞了五行。
岐黃一道有時候與五行緊密相連,素來便有五臟為陰,六腑為陽的說法,所以要想學醫,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經歷,朝曦摸的還算清楚,感覺設計這院子的人就是要克主。
不想主子活,院子太陰涼,對身體不好,大門的位置不行,屋裡的窗戶也是對西不對東,常年不見陽光,容易久病纏身,荒廢似乎也在理所當然。
誰住誰生病,自然沒人敢住,朝曦倒是不嫌棄,反倒十分驚喜,終於有落腳的地方了。
小破屋子收拾收拾還是很不錯的,朝曦進屋打掃,屋裡的傢俱差不多被搬空,沒多少東西,只有一些大的,破舊的,不容易搬的還落在原地,朝曦找了個破水桶,從水井裡打來水,又去馬車上拿了抹布,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打掃,總共三間屋子,比朝曦的藥館還要大,她擦完累出一頭汗。
許是出了汗,